楊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幾個人走後,事情又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裡,楊彪在鬆北那是挖空心思、四處打聽,就為了找老徐的親屬。
可誰知道,老徐家在這邊壓根兒沒什麼近親,而且老徐確實搬走了,一點家當蹤跡都沒有。
問誰誰都搖頭說不知道,這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找都找不著。
畢竟那是95年,不像現在有微信、互聯網、電話定位啥的,當時很多技術都達不到。
而且人家又沒犯罪,想找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到了第三天的早晨,上午8點多鐘,楊彪就接到電話。“喂,楊彪,那個人找了沒有?”
“林哥,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確實找了啊,這冰城我他媽都恨不得挖地三尺了,可就是沒找著啊。”
“彆他媽廢話,從今天開始你找不著,你一天給我送4萬塊錢利息,要不然天黑之前我跟你說,我他媽找你去。”
“不是,林哥,這事兒咱們能不能再商量商量,你聽我說,這錢我不是說賴賬……”
“彆他媽嘮廢話,要不你就彆開賭場,除非你他媽跑路,這錢你欠我的?我可跟他們其他人不一樣,你打聽打聽我李偉是乾啥的?我他媽混了8年了,你跟我玩黑的玩白的都不好使!行了,他媽的錢不到位,你跟我說啥都沒用,你等著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楊彪知道這事兒不好辦,心裡直犯嘀咕:這可咋整啊?
有人就說,那咋的,拚了唄。
可楊彪想,買賣不能就這麼不乾了,再一個,真要是那麼乾,多丟人啊,大庭廣眾之下,欠人錢不給,人家占著理呢。
楊彪冥思苦想,從上午9點多鐘一直待到11點左右。
突然,楊彪靈機一動,想起一招。
那時候流行啥呢?老哥們。
就是說咱倆之間有點啥糾紛,或者有啥事兒,我找個叫話的人,就是找一個共同認識的,比方說有個老大哥,他也認識,你也認識,讓他給調解調解,過去就叫中間人或者調節人也好,讓他給傳個話,說“你看啊,這個林偉,楊彪也不是不還,是不是?你給他點時間,要啥利息要利息啊,給我個麵子”。就需要這麼個人。
有人就問了,那楊彪能找著老徐嗎?
楊彪合計呢,半年之內要找不著的話,這錢他也寧可給一部分,不能全給那240萬。
他心裡想,如果能找著那當然最好,找不著的話,少給點兒,明白啥意思不?
比如說給個百八十萬他也認了,畢竟他也不想把老本都搭進去。
楊彪那時候家當也就五六百萬,六七百萬那樣,誰能舍得把家當給人一半兒啊。
楊彪想找這麼個中間人,可問題是,不是太好找。
在鬆北這地界兒,楊彪屬於一線大哥,那老林林偉也是一線大哥,你要找這個傳話人,得找著比他們厲害的!你得找比他們強的,說話才有信服力。
就像在農村得是村長以上的村乾部,在少數民族那也得是什麼族長啥的。
楊彪想來想去,心裡暗自合計,我這在冰城能找誰呢?得找個在道上能壓得住場子的呀。
這功夫楊彪眼睛一亮,哎?焦元南!!!
咱說說焦元南南哥能行嗎?行!那絕對能碾壓這個林偉。
楊彪尋思,你彆看林偉跟我這兒挺狠,可再狠能狠得過焦元南嗎?
在95年,焦元南的惡名早就傳出去了啊,他手底下那幫團夥成員,各個都不是善茬,基本上都背著人命。對!林偉再狠又能咋的?能比焦元南還狠嗎?
但是想到這,楊彪還是有點犯難,我在這塊想的挺好,可焦元南能不能幫我呀?我倆之前關係也不咋地,還打過仗。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啊!無利不起早,大不了花錢唄,對不對。
再說了,焦元南那哥們趙福勝,還他媽殺過我兄弟呢,我之前都給他擺過事兒,我先問問唄,彆管行不行了。
由此可見這楊彪,也是被逼得沒招了!!
隨後拿起電話,要打給焦元南。
旁邊有個小子腦瓜還挺好使的,嘟囔著:“彪哥啊,咱咋不找滿立柱呢?”
楊彪一聽:“操!滿立柱跟咱扯啥呀?咱們就是個開賭場的,麵對的都是些小賭徒,小混子!滿立柱多大的人物了?能跟咱們扯那些事兒嗎?人家認識咱們是誰呀?能跟咱們扯那閒篇兒嗎?你尋思誰找滿立柱,滿立柱就能給辦事兒呢?那是隨隨便便給錢就能給辦事的人嗎?”說著,楊彪電話就打給焦元南了。
焦元南當時正在哪兒呢?正中午時分,正準備要吃飯呢,跟那個張軍,還有王福國、林漢強、啞巴、傻華子他們一幫人,在屋裡邊正要開飯。
這時候,焦元南的電話就響了,他一瞅,心裡犯嘀咕:這誰呀?
“喂!我是焦元南呐,你誰呀?”
“哎呀,南哥呀,我是楊彪啊…。”
當時楊彪可比焦元南歲數大多了,但是你有求於人,叫哥也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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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也非常客氣,“南哥,南哥吧?啊,我是楊彪,有點事想跟你談一談啊,你方便不方便呀?”
焦元南回道:“是彪哥呀?方便,有時間,我在這招待所呢,那你來吧。”
楊彪忙說:“南哥,行行行啊,我一個小時之內到,12點之前,南哥你彆吃飯了,我請你吃點,好長時間沒見麵了,咱也喝點。”
焦元南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們這一會兒也開飯,你要沒吃上這兒來,我等會兒你,你過來吧。”
“哎哎,行行行,哎,好嘞,南哥。”楊彪把電話就撂了。
楊彪一撂電話,旁邊的張軍就瞅著他問:“哎,誰呀?”
“鬆北的楊彪。”
“楊彪他找咱乾啥呀?”
“不知道啊!他一會兒過來,過來不就知道了!”
話不多說,很快他們那邊也開飯了,弄了點熟食,什麼板鴨啊,豬爪子,花生米,又拌了個大涼菜,還整了一盆夏天吃的大饅頭,焦元南就好這口兒,大米飯也有,幾個人圍在一塊兒,還有酒啥的。
傻華子和啞巴他倆伸手就把那大豬蹄子一掰,“哢吧哢吧”地就開始啃上了,吃得那叫一個帶勁。
就在這時候,楊彪來了。
那時候楊彪開了一輛奧迪100,在95年,這奧迪100也挺牛逼的了。
楊彪把那小奧迪100往這樓下一停,這可是楊彪頭一次上這塊來,之前知道焦元南在這兒,可一直沒來拜訪過。
這不上樓了,上樓一進屋,招待所的大胖瞅見他就問:“你找誰?”
“我找南哥,焦元南是不是在樓上?”
大胖一瞅,“啊,在樓上呢。”
這不楊彪很快就上樓了。
上樓之後,焦元南他們那屋吃飯,吃得挺熱乎的,屋裡也沒關門,想著通風嘛,屋裡一幫人又是放屁又是打嗝的,味兒也挺大,反正就沒關門。
這一進屋一瞅,楊彪也愣了。
雖說知道焦元南他們不怎麼講究穿著打扮,可這一進屋還是被驚到了。
這幫人就穿著那小背心,永遠都是那小背心兒往那一坐,有的露著個滿是窟窿,屋裡十幾號人。
那啞巴吃得正美,“阿巴!阿巴!阿巴!”地叫著,看著就挺狠的樣子。
一抬頭,“阿巴!阿巴!來人啦!”,那意思是告訴南哥來人了。
楊彪有點愣神,屋裡這場景,就像那土匪窩大車店似的。哎呦我操,這環境挺惡劣,比我這農村都埋汰。我這鬆北那旮旯就是農村的,我家那賭場裡大夥抽煙乾啥的,也沒這麼埋汰呀。
張軍一瞅:“來啦楊彪大哥,來來來吃點兒!!一起吃點。”
楊彪忙說:“啊…!那什麼…!我昨晚上吃多了,到現在也不餓,不不不不吃了。”
“不是,吃點唄,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