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這不是正在醫院裡照顧韓偉萍呢嘛,之前季曉燕把韓偉萍給紮了,韓偉萍在醫院裡做完手術,這一直就沒出院,就在那兒養傷呢。
咱就說,早上張軍右眼皮就跳個不停,這都跳到晚上了,電話突然就響了。
這會兒都12點多了,張軍在韓偉萍的病床旁邊,正躺著眯著呢,韓偉萍睡得正香。
張軍一瞅,我操,是鄰居老董打來的電話,趕忙接起來:“喂,東哥,咋的了?”
老董在那頭帶著酒氣喊道:“小軍兒,軍兒啊,你在哪呢?”
張軍回著:“東哥,我在醫院呢,我女朋友住院了,哎,不是,咋的了呀,咋聽你這動靜,出啥事了?”
老董那頭氣呼呼地說:“咱這在冰城的麵子都沒了,你啥時候不好使了,咋的你現在麵沒了啊?”
張軍一聽,愣了一下,這要是換彆人大半夜打電話,他當時就得罵兩句了,他這正困著呢,想睡覺,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問:“董哥,咋的了,你喝多了啊,你在外麵咋的了,咋還說在冰城沒麵兒了呢,咋回事啊?你有啥事就直說。”
老董又接著說:“我在外邊喝酒,跟朋友在一塊兒,我操,老張、老李還有老馬,還有咱家那誰,反正一堆人,喝完了我去買單,我尋思著提個人,提老弟你,那肯定有麵兒啊,結果我一提你,你猜他說啥?”
張軍聽著都挺無奈的,就問:“他說啥呀?”
老董更來氣了,大聲說:“他說張軍我不認識,愛誰誰,這單你買不買,不買你媽的,你玩不起,滾犢子,還把我給罵了一頓,軍兒啊,這咋的,在南崗現在都不行了呀,軍兒啊,你這是咋混的呀。”
換做彆人這麼說,張軍張嘴就得罵回去了,說實話,可這是老董,張軍對老董那是挺尊重的,畢竟是鄰居,歲數又大,人也都有好的那一麵嘛。
張軍就問:“董哥,那你這啥意思?”
老董回著:“沒意思,軍兒,你過來一趟,我這太沒麵子了,讓人給罵了一頓,操,關鍵是那小子還不認識南崗張軍,那可不是彆的地方,我就是去平房區提你,人家不認識都行!!這不是打我臉,也是打你的臉呐!那小逼崽子20來歲,愣說不認識。”
張軍一瞅表,這都快一點了,實際上這會兒都已經是1997年8月2號的淩晨了。
張軍心裡尋思著,要是喝多把那夜總會給砸了,出了大的事兒,那我去一趟倒也行。
畢竟這時候的張軍,那在道上也是僅次於焦元南,要是論段位的話,就算焦元南是一線大哥,他張軍那也是妥妥的二線了,說實話,影響力可不小了。
要是喝多了,把夜總會哪個包房給砸了,自己出麵去收拾收拾還行,可就為了這千八百塊錢的事兒,張軍都覺得不值當,那油錢來回跑一趟都不夠,張軍當時那可是挺牛逼的了,有點錢,名氣也夠響亮。
張軍就問:“董哥,那你這啥意思呀?”
老董在電話那頭喊著:“你來唄,軍兒,我這太沒麵子了,在這兒被人撅得嘎嘣嘎嘣的,那罵得可難聽了,在南崗這塊兒提你,人家都不認識,軍兒,你過來一趟唄,我還沒走呢,門口一幫哥們兒都在這兒等著呢,咋走啊這?”
張軍無奈地應著:“行,行,我去一趟,我大概20分鐘吧,董哥,你先回車裡坐一會兒。”
老董忙說:“行行,我去那等你,軍兒,等你,哎哎哎。”
老董掛了電話,旁邊有哥們兒問:“董哥,誰呀?”
老董哼了一聲說:“操,南崗我一兄弟,張軍,老厲害了,今兒我這酒喝得,讓人給撅的,操!”
旁邊有個老鄰居一聽,驚訝地問:“我操,董哥,你把張軍小軍找來了啊?夠用嗎?小軍兒能行不?”
老董得意地說:“太夠用了!彆人不知道,你們不混社會的可能不清楚,那可是小軍,我跟你們說實話,那可是冰城四大中有名有號的人物,手上都有人命的。”
那幾個大哥一聽,都懵了,有人就說:“哎呀,喝點酒,再鬨出人命可咋整,董哥,不行咱們就撤了唄。”
老董一聽就急眼了,罵道:“不行,誰他媽要走,今兒誰走,以後咱們就沒處了,誰都不能走,聽見沒,操,你們要走了,往後就彆跟我處了。”
這幾個哥們兒一聽,互相瞅了瞅,心裡想著:“這他媽咋整?”
沒辦法,隻能應著:“那等著吧。”就都在門口等著,沒敢走。
再說張軍這邊,他當天心情本來就極其不好,我之前也說了,一整天那都是心煩意亂的。
張軍瞅了瞅韓偉萍,輕聲說:“你自己躺一會兒,我出去一趟,辦點兒事兒,一會兒就回來。”
韓偉萍有點擔心地問:“軍哥,都幾點了,我剛才打電話都聽見了,就是個酒蒙子的事兒唄,你去乾啥呀?”
張軍解釋著:“我一鄰居,從小對我就挺好的,就是那董哥,你也見過的呀,彆人的事兒我可以不管,董哥的事兒我要是不去,他可得罵我了,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