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元南把那盒子一打開,伸手就把裡麵的表給掏出來了,拿在手裡啪啪掂了兩下,仔細一瞅。
焦元南樂了,“我操,這玩意兒整得挺像那麼回事兒啊,這不仔細端詳,好懸就讓你給忽悠嘍。哎,你整這玩意兒啥意思?”
黃毛嘿嘿一笑,“南哥,你還記得不?上回你拿了一幅畫,在潘傑那兒換回來60萬。你瞅這表,咱就能接著按那套路來,這玩意兒一般人可瞅不出真假來,就外麵那幫虎了吧唧的,他們絕對看不出來。咱讓兄弟們出去,把這表押出去,一塊就押10萬塊錢,咱這要是押出去5塊表,那不輕輕鬆鬆50萬就到手了嘛。而且咱這是押給他,對外就說是管他借錢,那咋說都沒毛病,你說是不是?”
焦元南瞅了一眼黃毛,把表“啪”地往左邊一扔。
黃毛趕緊說:“南哥,你放心吧,漏不了事兒,彆說咱拿表押了,就算咱不拿表,找他借10萬塊錢,他們敢不借呀?”
焦元南一揮手,“去,把福國他們都叫進來。”
這王福國他們,什麼林漢強、唐立強啊,還有子龍啥的,呼呼啦啦就都進辦公室了,一進屋就喊:“南哥,南哥,南哥。”
焦元南一指黃毛帶來的那幾塊表,又把盒子往桌上一擺。
咱說句實在話,就這玩意兒擺在這兒,那也是挺像樣兒,挺牛逼。
王福國拿眼一瞅,“我操,南哥,這……這啥意思?太貴重了吧,你這是要給兄弟們分呐?”
焦元南一樂,“操,福國,你尋思啥呢?你當我在這兒給你們發福利呐?扯犢子呐。這表,你們一會兒誰有那能耐,一人拿一塊,然後出去找那些大老板,就那些愛玩這些玩意兒的,他們一上手指定能給你們看出來真假。你們就找那些兜裡有點錢,但對這表還一知半解、上不了啥檔次的,純就是為了裝裝逼的那種人。拿表給我把錢換回來,一塊表換點錢。”
王福國一聽,瞪大了眼,“我操,南哥,這玩意是假的呀,我還尋思是真的呢,這也太像了,你要不說,我是真看不出來。南哥,你說吧,這一塊表咱跟他換多少合適?”
大黃毛在旁邊接話了,“換10萬,指定沒問題?”
林漢強走過來了,“南哥,我覺得這麼辦,有點多餘了,從他們身上往回搞錢,咱還拿這玩意兒,咱直接管他們要唄,誰他媽敢不給啊,他那買賣還想不想乾了,不給就收拾他們。”
焦元南一撇嘴,“咱現在慢慢已經走上正規化了,可不能像以前那麼蠻乾,現在咱們兄弟,要公司有公司,要段位有段位,生拿硬要,傳出去對咱口碑不好,外邊人該咋傳咱,不得讓其他那些混社會的笑話咱,說咱活不起了啊,拿這叫啥,這叫抵押,這才名正言順,彆人也說不出啥來,懂不懂?”
再說焦元南現在,看得出來已經成長了很多。
林漢強一聽,“行,南哥,那就聽你的,不就一塊表換10萬嘛,我先拿一塊。”
說著,過來“嘎巴”一下子,就拿了一塊表。
回頭唐立強在屋裡站著,也跟著說:“漢強都拿了,我也拿一塊。”
說著也過來拿了一塊。
王福國一看,跟個愣頭青似的,他連尋思都沒尋思,瞅著人家哥倆都拿了,他也伸手拿了一塊。
這時候桌上還剩兩塊表。
王福國那可是焦元南團隊裡的二號人物,焦元南身邊的紅人,哪能讓彆人搶了風頭,就往前湊了湊,“行了,也彆找彆的兄弟了,剩下這兩塊我全包圓了,我都拿了吧。”
焦元南一樂,“行,福國,你都能整出去就行!!
操!你就放心吧!南哥!!
晚上我可等你拿錢回來。”
“行,南哥,你放心吧,咱心裡有數。
不過哥幾個記住了,儘量找那些跟咱們關係彆太近的,咱家那些靠得住的,總給咱們拿錢上供的,可彆去找人家,傷了感情以後可就沒法辦事了。”
“放心吧,這點我還能不懂嘛!!
都給我記好了,晚上我可得見著錢,聽沒聽見?”
“聽見了,南哥,妥妥的,你就瞧好吧。”
這說完了,這幾個人拿著表就從樓上下來了,各自朝著心裡盤算好的目標,麻溜地辦事去了。
這擱和尚那兒講,那叫化緣,放社會上,那就是所謂的“借錢”。
就這幫人,呼呼啦啦地一出發,咱就從這事兒能看出來,當年那些做買賣的,但凡跟焦元南他們這夥人沾上點邊兒的,那買賣乾得可老費勁了,時不時就得被他們盯上,交點“稅”啥的。
不管你是乾汽修的,還是賣家電的,又或者是開酒店搞餐飲的,隻要被這夥人給瞄上了,那指定沒好果子吃,你就乖乖準備破財擋災吧,那是躲都躲不過去。
就說這唐立強,那時候總在四道街那一帶晃悠,打從樓上下來後,他就在那琢磨了,尋思著自己這一左一右的,找誰能把這表換成錢呢?
他心裡合計著,這跟前有幾個買賣,夜總會啥的,但那老板跟焦元南關係挺不錯,對那兒下手肯定不行。
再瞅瞅旁邊四道街,那是歪脖的地盤,上那兒去“化緣”,那也是白搭,指定不好使。
往動力去,那是圖二哥的地兒,唐立強也惹不起。
尋思來尋思去,突然他就想到個地兒,90年代,在道外有個叫洪飛旱冰城的,那老板姓劉,叫劉鐵飛。
唐立強一尋思,這劉鐵飛,一天天晃晃悠悠的,還老跟自個兒裝犢子,操,今天算你倒黴,我就找你去了。
這唐立強從四道街那邊,就夾著個小包,晃晃蕩蕩地,奔著劉鐵飛這就去了。
連溜達帶玩的就到旱冰城門口了。那門口的保安認識唐立強,一看他來了,趕忙打招呼:“立強哥,過來啦,是找咱們老板呐,飛哥在辦公室呢,我帶你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