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說,冰城那時候,這房子跟現在可老不一樣了,也沒人去比這個比那個,有地方住就行。
這頭郭金年瞅著林漢強來了,腦瓜子就嗡嗡的,腦瓜仁兒都疼。
為啥呢?就這幫玩意兒,老是往這來,太他媽招人膈應。咋回事呢?
這幫犢子到你這兒,拿你東西,那是真不給錢呐,頂多就意思意思。
就比如說一身衣服吧,成本價都五六千塊錢,人家就給你甩個幾百塊,扭頭就走了,還問你夠不夠用,你說你能咋整?你敢吱聲不?就霍霍你。
時間一長,這哪受得了,郭金年就尋思得找個人幫忙,他跟誰好呢?
跟歪脖的一個大兄弟,宋鐵軍,大軍關係杠杠的。
之前跟大軍說了這事兒,大軍也出麵打過招呼了。
你還彆說,說完以後,這一陣兒這幫人還真就沒來了。
可沒想到,今兒個他媽又過來了。
郭金年往那邊一瞅林漢強,心裡想著,這幫人今兒個是來買衣服,還是咋的?
這時候那王福國一擺手:“操!老郭,今天咱不買衣服,你彆擱那兒哆哆嗦嗦的,咱老爺們辦事兒得敞亮,今兒個有好事兒落到你身上啦!。”
“哎呀,說啥呢福國,我哆嗦啥呀,你們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啥好事兒啊?”
王福國啪地就把東西拿過來了,我操,一摞子,三塊手表,還都帶著盒子,往那櫃台頂上一放。
有老哥就問了:“咋是三塊呢?”
那王福國自己裝逼,拿了兩塊,再加上他自個兒那塊,可不就是三塊。
郭金年那是走過南闖過北,做服裝生意的不都這樣嗎?香港、澳門啥地方那也沒少去,尤其對表那是偏愛得很,太了解了。
雖說他自己不帶勞力士,可身上也戴著一塊歐米茄。
就這勞力士表,他瞅一眼那包裝,心裡就有數了,這他媽一眼假呀,根本都不用打開盒子看。
郭金年就問:“福國,這啥意思啊?”
王福國就說:“啥意思,我都跟你說了,這是好事兒。就這幾塊表往少了說,百十來萬那肯定是值,你也知道勞力士滿天星吧?。咱最近,現在有個新項目剛啟動,著急用點錢,這表就押給你了。多了也不用,就這三塊表值他媽100萬,你給咱拿30萬就行,聽著沒?完了等咱回頭來贖的時候,就贖兩塊,剩下那一塊就給你留下了,你不稀罕表嗎?這表就便宜你了,10萬塊錢賣給你了,行不行?這段時間咱拿你錢,也不給你利息了。”
這邊郭金年一聽,心裡那是明鏡兒似的,心想著:“我操你媽呀……你可彆擱這兒跟我扯犢子了,就這三塊表,加一塊兒總共能不能值1000塊錢那都兩說,你他媽管我要30萬,這不純純拿我當大冤種呢嘛。”
郭金年就說:“你看福國,咱都是好哥們,我跟大軍也都打過招呼,你看我就是個賣服裝的,哪有那些錢呐!!這事兒……”
這王福國一聽這話,臉當時就有點變了:“咋的,郭金年……!?
林漢強也是臉色往下一沉,一瞅郭金年,你他媽啥意思?他媽拿大軍在這兒壓我呐???”
郭金年趕忙說:“不是,我沒那個意思啊,你們不都是哥們兒嘛,你看……?
操!彆嘮那沒用的,我告訴你,今天咱們是來借,借了那可不是不還,而且還拿東西押這兒了,你聽懂沒,咱可不是熊你,以後你有什麼事兒,南哥這頭肯定也會幫你?”
郭金年這時候有點懵了,這純純的軟暴力。他就說:“行,你這麼的,漢強,你等等我哈,咱這也沒那麼多現金,你在屋裡坐會兒,我這就給你取錢去,你看行不?”
王福國一聽,哼了一聲說:“哎,你他媽就該懂點事兒,知道不?上次你因為點逼事兒找大軍,我可挺不得勁兒,有啥事咱哥們兒之間嘮唄,咋的,我欺負你了啊?”
郭金年趕忙說:“哎呦,沒那意思啊。”
王福國不耐煩地說:“行,30萬,麻溜的。”
行行…!!
說完,郭金年一轉身在精品屋裡出來了。
還一扭頭說:“漢強,咱這新進的貨,一會兒拿一件,就當我請你了!!
真的假的?
漢強,你挑吧!!都是好哥們兒!!
啊,行!!
那個把那件拿下來,給我兄弟試一下。”
這邊郭金年一出門,直接奔著街南口工商銀行去了,走到工商銀行門口,把電話掏出來。
一看林漢強沒跟過來。
他就趕緊給大軍打電話,電話一接通,郭金年就說:“大軍呐?。”
那邊回話說:“老郭,咋的了?打電話有事兒啊?”
郭金年著急忙慌地說:“大軍我跟你說,這王福國他媽又領個人到我店裡來了,和林漢強他們。”
大軍那邊問:“又去了??他媽乾啥去了,又跑你那兒占便宜去了啊,你沒跟他提我嗎?”
郭金年趕忙說:“我說啦,這回可不是占小便宜那麼簡單了,他不知道從哪兒整了幾塊假表,一眼假的那種,到我這兒管我要30萬,我提你了,根本不好使啊,逼著我出錢,不取這店兒都沒法乾啦,你說咋整啊?大軍,咱這一天天的,淨跟這倆犢子扯了,人家是焦元南的兄弟,這他媽也沒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