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就坐在那兒,一聲不吭的,手摸著下巴殼,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焦元南拎著槍,環視了一圈屋裡的人,心裡掂量了掂量,尋思尋思,也覺得犯不上在這兒拚個你死我活,畢竟不是以前那時候了,就把槍往回收了收,臉上擠出一絲笑,說:“行,那歪脖,到啥時候,我還得跟你說,咱倆家人,不分家?這事兒呢,歪脖,你也說了,林漢強這事兒他確實沒辦明白,照這麼下去,確實毀我焦元南的名聲,我回去再收拾他。大軍,你可給我記住了,下回不管是關乎我名聲也好,咋地也好,你彆這麼乾了,啥事我自己辦,聽沒聽見。”
這把話一說完,歪脖在這邊一瞅,“元南,你能說出這話來,那可太夠意思啦。”
歪脖那是老滿意了,也賊高興,就招呼著,“來吧,咱吃飯,剩下那些事兒,都好整,都好解決。”
焦元南擺了擺手,“歪脖,飯我就不吃了,下午本來就有個事兒,我得趕緊回去把那事兒處理完了,我也怕我那幫兄弟在那鬨起來?”
歪脖一聽,“那行唄,元南,我送送你。”
“哎,歪脖,不用了,你們吃你們的就行,我下樓,直接就回了。”
焦元南說著,就從這屋裡往外走。
這時候,林漢強跟在焦元南後頭,那模樣瞅著老可憐了,本來就讓人給崩了一下子,又在屋裡讓焦元南哐哐拿酒瓶子乾了兩下,那腦袋上,全是血,眼睛上也都是血痂子,黏糊糊的,想睜眼睛都費勁。
焦元南到了外麵,瞅了一眼林漢強,“漢強,你沒事吧?”
“沒事,南哥。”林漢強應了一聲。
這時候唐立強過來了,“元南,這事兒就拉倒啦,這麼地啦?
焦元南這頭一呲牙,操!!歪脖,你跟我倆擱這兒玩呢,是不是?行,這回我好好跟你練練手,我倒要看看你在冰城,到底有多厲害,是多大的手子。”
說著就喊了一嗓子,“黃毛,過來!”
黃毛顛顛跑過來了,“咋的了,南哥?”
“這麼的,你去趟佳木斯!!
啥意思啊?
焦元南跟黃毛在那咬了半天耳朵,也不知道他倆嘀咕啥。
黃毛聽了後,連連點頭,“聽明白了,你放心吧,放心吧,南哥!!
你去吧,趕緊去辦完了,回來跟我說一聲。”
焦元南這邊啪啪就走了,你說這事兒,過去大概有個四五天,原本大夥都以為這事兒已經風平浪靜了,就這麼拉倒了。
歪脖這邊,跟焦元南也都說妥了,該給的麵,還有那錢啥的,也都給林漢強拿去了。
焦元南這邊也沒吱聲,林漢強也就把錢收下了,按說本來這事兒就該算完事兒了。
可誰能想到,就在清明節那天,在那個精品屋的門口。
郭金南和他媳婦兒美玲倆人從屋裡一出來,剛下午把錢啥的都收好了,正準備回家。
為啥著急回家,因為美玲這時候懷著孕,剛懷孕三個來月。
郭金年在下樓梯的時候,還一個勁兒地囑咐,“媳婦,你慢點走,可彆摔著了。”
美玲撇撇嘴,“哎呀,放心吧,我發現你這人真現實。”
“我咋現實了?咋的了?”郭金年有點懵。
“哎,那以前沒懷孕的時候,我下樓,你咋不知道扶我一把呢?現在啊,有孩子了,我要摔了,你才知道管了。”
“媳婦,你看你這話說的,多不講理,我啥時候對你不好了,還是咋的?”
倆人就這麼一邊說著一邊鬨著,從樓上下來了,還沒等把車門子拽開呢。
突然,對麵就衝過來七八個人。
那幾個人氣勢洶洶地往這一跑,手裡都攥著砍刀,那砍刀在手裡一攥,明晃晃的,奔著他倆這兩口子就衝過來了。
這一瞅,郭金年雖說不是混社會的,可那眼睛一睜,立馬就看明白了,心裡尋思著,“完了,這指定是衝我來的。”
趕緊就喊上了,“哎,兄弟,兄弟,有事衝我來,有事衝我來,你衝著我來行不行?你讓我媳婦回店裡頭行不行?哥們兒,我媳婦她懷孕了,真的。”
可那幫從佳木斯來的小崽子哪管你這個,都他媽生猛,那都是大慶的小兄弟,能聽你這套?上來就掄起片柳子一頓比劃,其中一個喊著:“是不是郭金年!
這哥們就是!!
你媽的,咱不管啥事,先揍你再說,砍他!!操操操。
說著就往上衝,也不管是腦袋、屁股還是胳膊,上來就哐哐剁,這幾下子就把郭金年給剁倒在地上了。
那美玲,他媳婦兒在旁邊一看,嚇得都懵逼了,麻爪了都,扯著嗓子喊:“哎呀媽,救命啊,救命啊,老弟啊,彆砍啦!!!。”
旁邊有個小子跟二愣子似的,還來勁了,你說女的,你打她乾什麼玩意兒,人家也沒跟你倆撕扯。
而且人家還說了懷孕了,她沒管你那事兒。
說著把片柳子往起一舉,“我去你媽”,一刀就剁在美玲腦袋上了,直接就把美玲給剁得坐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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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金年這一看,媳婦兒這樣,拚了命地撲過去,把自己媳婦兒給摟到一邊去了,可那幫逼崽子又衝著他後背,哐哐又是一頓片柳子,給郭金年剁得,那手都快被剁開了,一隻胳膊直耷拉著,連著一大塊皮子都快掉了。
這幫小子一看砍得也差不多了,估計也是老大就那麼交代的,一瞅,“走走走,走走”,啪的一下子,就往馬路那邊的胡同裡一鑽,閃沒影了。
這邊服務員大娟子啥的都出來了,一看這場景,嚇得夠嗆,“哎呀,老板呐,老板娘啊,咋著了,哎呀。”
趕忙想辦法送醫院,好在離市醫院挺近的,趕緊找了輛車,就把這兩口子給送市醫院去了。
他倆在醫院裡咋搶救的,咱先不說這頭,
因為同一時間在道裡那邊,也出事兒了,人家這是兵分兩路來的,能明白不?
再說這頭,道裡這個點兒,金豆子、二乖還有大軍幾個人在屋裡麵正嘮嗑呢,還擺弄著東西啥的,一大幫人在那扯犢子。
這時候,金豆子和二乖就說了,“軍哥,那啥,要不晚上咱彆出去吃去了,我倆出去買點熟食,買點豬爪子,買點爛乎的,正好咱就在辦公室對付一口,行不行?”
宋鐵軍尋思尋思,“也行,那你倆去買去吧。”說著就把車鑰匙給了他倆。
這倆人就下樓了,樓底下停著那台2688的213吉普,那是大軍當年的座駕。
他倆剛往下一走,剛把車門鎖子一打開,為啥呢?
原來,劉東這夥人,就佳木斯那夥人,他們不認識大軍是誰,就認車不認人。
之前老大也交代了,“開這個213的,這2688車號、213的,這個他媽就是大軍,見著他就給我崩他,必須給我乾倒他。”
這哥們兒一根筋,就聽車門子一響,那幫逼崽子把五連發,往懷裡一掏,就乾出來了,七八個奔著馬路這邊就衝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