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龍心裡跟明鏡似的,徐金才的死指定跟自己有關係——前幾天剛把曹勇的事兒給捅出來,胡寬那邊能善罷甘休?八成是胡寬找人下的黑手,可這事兒沒證據,不能瞎整。
沒過多久,宋子龍就摸到了廁所。
號子房分小廁所和大廁所,大廁所能衝涼還能上廁所。
這時候吳誌剛正在那兒尿尿呢。
吳誌剛還美得夠嗆,心裡琢磨著:“剛給飯卡存了五千塊,真雞巴得勁!”
正尿到一半,突然感覺老二讓人“啪”地一下薅住了,還使勁往外拽。
“我操!”吳誌剛一回頭,嚇得魂都飛了——宋子龍正瞪著他,另一手裡還攥著塊磚頭子。
宋子龍衝身後的兄弟一揚下巴:“你們幾個堵在門口,誰也彆讓進來,聽見沒?”
“知道了!”幾個兄弟立馬守在門口。有過來上廁所的,剛要推門就被懟了回去:“乾啥呢?滾!廁所壞了!”
門口愣是沒一個人能進來。
這邊宋子龍使勁一拽吳誌剛的老二,惡狠狠地罵:“操你媽的!彆喊!喊我他媽把你這逼玩意兒揪掉,聽著沒!!?”
吳誌剛疼得直哆嗦,趕緊求饒:“子龍哥!有話好好說!鬆手啊!”
“金才咋得罪你了?你往死裡整他?”宋子龍眼睛冒著火。
“不是我!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啊!”吳誌剛疼得直叫喚,“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媽了個逼!”宋子龍氣得火冒三丈,一隻手撒開了老二,一把薅住他的頭發,他把吳誌剛拽到瓷磚牆邊,那牆上有陰角也有陽角,陽角是往外翹的直角。
宋子龍抓著他的腦袋,“哐哐哐”連著往陽角上磕了好幾下,瓷磚上瞬間就見了血。
吳誌剛當時就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眼跟前都冒白光了,腦瓜子“哐當”磕在地上,疼得他直哼哼,嘴裡還嘟囔著:“子龍,子龍……”
“你跟我說實話!敢跟我撒謊,我他媽當場整死你,聽著沒?”宋子龍的聲音跟冰碴子似的。
“我知道,彆…彆整死我,這是意外啊?真是意外!”
一聽“意外”倆字,宋子龍火更大了,攥著拳頭“操”地一聲砸在瓷磚牆上。“啪嚓”一下,瓷磚被砸得粉碎,掉下來的碎茬子尖尖長長,邊緣還特彆鋒利。
子龍伸手抄起一塊,“哐”地就頂在了吳誌剛脖子上。
“你抖啥?能感覺到脖子這兒一跳一跳的不?”子龍盯著他,眼神狠得嚇人,“我告訴你這是啥——頸動脈!我要是拿這玩意兒把你頸動脈劃開,你會大量噴血,但不會立馬死。先是渾身發冷,跟著發麻,然後上不來氣。心臟缺血就玩命跳,跳得越快血流得越猛,直到全身器官衰竭。整個過程將近兩分鐘,你想體驗?想的話我現在就成全你!”
“彆彆彆!子龍,我說!”吳誌剛嚇得魂都飛了,瓷磚尖往脖子裡頂了頂,他立馬喊出聲,“是胡區長!胡寬讓我乾的!”
這話一出口,子龍心裡那點懷疑徹底坐實了,瞬間明白過來——剛才是真要下死手。
正這時候,胡寬帶著人推門進來,背著手瞅著屋裡,劈頭就罵:“宋子龍,又是你在這兒鬨事!我正找不著機會揪你辮子,你他媽倒送上門來了!”
宋子龍,轉過頭:“胡寬,你他媽把金才害死了?”
“我害死誰了?”
胡寬冷笑,“他媽來,把這鬨事的都給我整出去!”他指著宋子龍,“給我把他他媽扣上!”
手下劈裡啪啦把宋子龍銬上,又把屋裡其他人都轟了出去。
廁所裡最後就剩下宋子龍和胡寬。
胡寬點了根煙,吐著煙圈罵:“你他媽的挺牛逼啊?你在外麵二區橫,知道這兒誰是頭子、誰是閻王不?我就是!在這兒我想讓你活你就活,想讓你死你就死,整死你跟碾死隻螞蟻似的,分分鐘的事!”
他用煙指著子龍:“徐金才是我乾死的咋地?我讓吳誌剛乾的,你能拿我咋地?有證據嗎?空口白牙說出去誰信?再說了,你以為我還能讓你活著出去?本來想找個借口給你安個黑鍋,現在不用了,你自己送上門來。這回我百分之百讓你死在裡麵,你記住,想出去?難!”
子龍眼睛直勾勾的瞅他,胡寬又罵:“你他媽瞅啥?不服?以前是戰鬥英雄又咋地?到這兒你啥英雄都得變狗熊,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
這胡寬正擱那兒得意地笑呢,笑得那叫一個猖狂,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老話咋說的?壞人呐,多半都死於多嘴,死於話癆,這叫樂極必生悲,一點不假。
他其實心裡門兒清,宋子龍以前是沈陽軍區偵察大隊的,在隊裡還是個排長,正經在前線真刀真槍乾過仗的主兒,不光立過二等功,玩的就是偵查、潛伏、突圍和解困那套硬活兒,論技能那叫一個嘎嘎溜,全是能要命的必殺技。
就憑他胡寬這麼個監獄裡的小頭目,戴副手銬就想治住宋子龍?還想把人鎖在這兒?簡直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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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子龍早就在背後偷偷把那銬子給打開了,他開這玩意兒,那不跟玩似的?手到擒來,輕鬆得很。
“你說完了?”子龍冷冷地瞅著他,眼神裡帶著一股子殺氣,“說完了就該我了。你給我記住,你今天死定了。”
話音剛落,子龍猛地一伸手,跟鐵鉗子似的一把掐住胡寬的脖子,直接就把人狠狠按在了牆上,胡寬兩條腿都被拎得離地了,腳尖一個勁兒地瞎蹬。
胡寬急了,另一隻手趕緊往腰上掏家夥,想反抗,子龍這邊眼疾手快,抬腿輕輕一踹,“啪”地一下就把他這隻手也頂在了牆上,動彈不得。
“你還想動?”子龍盯著他,眼神裡的狠勁兒都快溢出來了。
胡寬還在那兒蹬著腿嗷嗷叫喚,嘴裡嗚啦嗚啦不知道說些啥,宋子龍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他媽今天必須整死你!”
雙手猛地一使勁,死死掐住他喉嚨的位置——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胡寬的喉嚨直接被捏碎了。
他倆腿猛地一蹬,身子就軟了,子龍一撒手,“啪嚓”一聲,人從牆上掉下來,直挺挺地摔在地上,當場就沒氣了,胡寬就這麼死在了這兒。
子龍從胡寬腰裡“啪”地一下拽出家夥,握緊了走到門口。
外麵還有幾個跟胡寬一夥的乾部,正靠著牆根兒抽煙扯犢子,嘴裡還吧唧著零食,這幫人壓根沒走,就等著把宋子龍押出去,好跟著胡寬回去。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出來的不是他們等著的胡寬,而是宋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