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說……那年代哪有啥天眼工程,馬路上連個監控都沒有,所以那時候犯點事兒,犯罪成本是真低——就像這肇事的,隻要沒人記住車牌子,一腳油門跑了,你上哪兒找去?根本沒轍。
史文來在後麵瞅著人被撞飛,心裡“咯噔”一下,立馬“嘎巴”一腳刹車,把小解放停在了路邊。
他這人就是心軟,還愛管閒事兒,一看出這麼大的事兒,哪兒能不管?趕緊推開車門下來,跑到被撞的人跟前一瞅——是個老頭兒,腦瓜子上磕了個老大的窟窿,血“噗通噗通”往外冒,把旁邊的雪都染紅了,還冒著熱氣兒。
為啥冒熱氣?天冷啊,零下好幾度,可老頭流的血是熱的,一接觸冷空氣,就跟人哈氣似的,直冒白氣,看著老嚇人了。
史文來蹲下來,拍了拍老頭的胳膊:“爺們兒,爺們兒,你咋樣啊?”
老頭緩了口氣,睜著眼瞅著史文來,聲音顫巍巍的:“小夥啊,我求你了,救救我……撞我的那人跑了,我看見了,我看見了那小車……你救救我吧!”
這時候,旁邊小賣店的老板也聽見動靜跑出來了——那老板人挺熱心,回屋拿了條乾淨毛巾,跑過來就幫著摁在老頭腦瓜子的傷口上,一邊摁一邊罵:“我操!哎喲我的媽呀,這挨千刀的玩意兒!撞了人還敢跑,這叫啥事兒啊!”
他又轉頭瞅著史文來:“你也看著了?這也太不是東西了!趕緊送醫院,再晚了人就夠嗆啦!!”
史文來也急了,抬頭跟小賣店老板說:“哥們兒,你幫我搭把手,我把老頭背到我車上,送他去白城市醫院!”
“行行行!”小賣店老板趕緊應著,倆人一個抬胳膊一個抬腿,把老頭小心翼翼地扶起來,史文來蹲下身,讓老板幫著把老頭往自己背上送,然後背著老頭往小解放的副駕駛那邊走,“叭”一下把人輕輕放在副駕駛座上,又趕緊繞回駕駛座,發動車子就往醫院趕。
到了白城市醫院門口,史文來連車都沒顧上停穩,推開車門就往急診室裡衝,一邊衝一邊喊:“大夫!大夫!救人啊!快救人!”
急診室的大夫護士一聽,立馬都圍了過來,七手八腳地把老頭抬到病床上,檢查了半天,其中一個大夫轉頭瞅著史文來,問:“你是病人家屬啊,還是肇事司機?”
史文來趕緊擺手,著急解釋:“不是大夫,我都不是!我不是家屬,也不是肇事的!我是開車路過,正好看著老頭被撞了,肇事的跑了,我就給送過來了!我自己是開這車的,但我沒撞人!”
大夫上下打量了史文來幾眼,也沒多問,皺著眉說:“行,我也不管你們這關係了,搶救人要緊。你先去交2000塊錢住院押金,其他的等家屬來了,你們再慢慢算。”
史文來當時心裡頭合計,本來他都想拉雞巴倒了——反正人我給送醫院了,該做的我都做到位了,直接拍屁股走人就完事兒。
可他一低頭瞅見那老頭兒躺在那兒哼哼唧唧的,心一下子又軟了。
琢磨來琢磨去,他還是把兩千塊錢的住院押金給墊上了。
老哥你彆問錢哪兒來的,我跟你說,他不是出去送貨嘛,這兩千塊就是剛結的送貨錢,他直接就給交了。
把繳費單子往兜裡一揣,又從老頭兒的衣兜裡頭翻出來個電話本,翻了半天,看見上麵寫著“老大”“老二”“老三”,那指定是家裡人沒跑了。
他把自己的大哥大掏出來——有的老哥可能得說,史文來挺牛逼啊,那年代還能用大哥大?
其實這玩意兒是他二叔給配的,他不是跑業務當經理嘛,沒個電話多不方便?這是二叔在廠子裡頭特意給他安排的。
史文來拿著大哥大,照著電話本上的號,哐哐哐就給撥過去了。
對麵一接電話,張嘴就問:“誰啊?這大晚上的打電話!”
史文來趕緊說:“哥們兒,是這麼回事兒,有個老頭兒讓人給撞了,我給送醫院來了。我不知道你們啥關係,就是從他電話本裡翻著你號了。”
結果對麵“噌”一下就火了,喊:“你媽的!你把我爹給撞了?在哪兒呢!”
“哎……哥們兒,你彆激動,好好說話!我不是肇事司機,我就是路過看著了,好心把老爺子送過來的!”史文來趕緊解釋。
“少雞巴磨嘰!我不管你是路過還是啥,你在哪兒?”對麵根本不聽解釋,就追著問地址。
史文來沒轍,隻能說:“在市醫院呢。”
“你給我記住了,千萬彆走!聽見沒?要是你撞的,你他媽今天彆想喘氣兒!”
史文來也有點來氣了:“哥們兒,你咋這麼嘮嗑呢?我真是路過幫忙的……”
“彆他媽廢話!你就擱那兒等著,彆動!我馬上就過去!”對麵說完“啪”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史文來拿著大哥大愣在那兒,心裡頭罵:這他媽叫啥事兒啊?好心幫忙還落不著好!
再說電話那頭,接電話的是老頭兒的大兒子,姓錢叫錢大虎,家裡頭排行老大,底下還有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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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史文來的電話,錢大虎立馬就給老二打電話。
電話通了,那邊傳來老二的聲音:“大哥,咋的了?我這兒正忙著呢。”
錢虎沒好氣地罵:“忙個雞巴!你他媽擱哪兒呢?”
“我還能在哪兒?在咱家舞廳呢唄,沒事兒下來跳兩場,鬆快鬆快。”
“去你媽的吧!彆跳了!咱家老頭子讓人開車給撞了,你還在那兒蹦躂?”。
老二還沒反應過來,嘟囔著:“不是……真的假的啊?不能啊?”
“你啊個雞毛!彆墨跡了,趕緊領著老三上市醫院!聽沒聽見?萬幸好像沒撞死,趕緊的!”
老二這才慌了,連忙說:“行行行,我知道了,我這就找老三!”
掛了電話,老二轉身就往舞廳裡頭走,要找老三。
旁邊幾個混子看見他急急忙忙的,還湊過來問:“二哥,咋了這是?火急火燎的。”
老二沒工夫跟他們扯,問:“看見我老弟銀虎沒?”
“在那兒呢,柱子後麵跟個娘們兒黏糊呢!”有個混子指了指不遠處。
老二順著方向走過去,一瞅果然是銀虎——正摟著個女的,倆人大嘴唇子劈的啪嚓往一塊兒湊,手還不老實,都伸人女的褲襠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