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有所不知,當年是他一紙休書,棄我與孩兒於不顧。
如今休書還在,又何來破鏡重圓之說?
況且我已另嫁他人,不能做出一女二嫁的事情來。”
蘇妲己聞言,鳳目吊起一抹森冷笑意:
“蘇婉兒,你這乾女兒倒是伶牙俐齒。
帶著拖油瓶再嫁,不守婦道還敢狡辯,當真是女子之恥!”
她朱唇微啟,字字如冰錐:“既已嫁人,就該恪守本分,莫要招蜂引蝶,惹人恥笑!”
四周頓時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幾個看熱鬨的婦人交頭接耳:“皇後娘娘說得在理,拖著三個孩子還改嫁,傳出去多難聽!”
“就是,指不定私下裡勾搭了多少人呢!”
汙言穢語如潮水般湧來,白巧娘臉色煞白,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林大盛趁機膝行兩步,涕淚橫流:
“皇後娘娘明察!我對巧娘一片癡心從未改變,當年不過是她鬨脾氣才一時分開。
求娘娘成全,讓我們一家團聚!”
他說著,偷偷瞥向白巧娘,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白夫人氣得渾身發抖,衝上前擋在女兒身前:“血口噴人!休書為證,分明是你……”
蘇妲己揚起下巴,鳳冠上的東珠隨著動作晃出冷光:
“本宮的話就是懿旨!
白巧娘,三日內必須帶著孩子搬回去。”
她睨著癱坐在地的白巧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孩子怎能沒了父親?莫要辜負本宮的一番好意。”
白晚晚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怎會不明白,蘇妲己分明是故意刁難,就想看她們被林家人磋磨的狼狽模樣。
正當她氣得渾身發抖時,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碎了凝滯的空氣。
隻見塵土飛揚間,幾匹駿馬如離弦之箭疾馳而來,為首的玄衣男子身姿挺拔,腰間的玉佩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霍軍!”白巧娘脫口而出。
霍軍勒住韁繩,駿馬人立而起,嘶鳴聲驚得眾人紛紛後退。
他翻身下馬,玄色披風掃過滿地狼藉,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白巧娘身邊,長臂一攬將她穩穩護住:“夫人,我回來了。”
他抬眼望向蘇妲己,眼底翻湧著冷冽的殺意:“不知皇後娘娘,這是要逼我霍家的主母做什麼?”
蘇妲己猛地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霍軍?你不是在外打仗嗎?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霍軍黑著臉站在那兒,護著白巧娘半步不讓:“陛下派我回來辦事,倒是皇後娘娘……”
他咬著牙,聲音冷得像冰:
“我媳婦早就跟我成了親,您非要逼著她改嫁,這是想乾什麼?
難不成覺得我霍家好欺負?”
周圍的人都不敢出聲,大氣都不敢喘。
林大盛嚇得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蘇妲己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你彆血口噴人!本宮這是為了孩子著想……”
“為孩子著想?”霍軍冷笑一聲:
“我霍家的孩子,什麼時候輪到彆人指手畫腳?
皇後娘娘要是閒得慌,不如多操心操心宮裡的事!”
他說完,直接抱起白巧娘,轉身就走,身後幾個部下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