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三十餘道身影已如決堤洪濤般湧來,兵刃交擊的鏗鏘銳響霎時刺破幽穀靜謐。
金鐵相擊的脆鳴、真氣炸裂的悶響、修士叫喊的慘嚎交織成網,連腳下的青石都在微微震顫,卷起的塵沙混著斷魂穀的特殊陰氣,化作嗆人的灰霾,各家絕學齊齊現世,霎時間便將這片凹地攪得風起雲湧,殺氣直衝雲霄。
那坤、那峰,金烈、金虎和赫連爍,五人呈五星合圍之勢,如五尊鐵塔般將金旭風困在中央。五人氣勢連成一片,隱隱鎖住周遭氣流,讓穀中寒霧都凝滯幾分,金旭風周身三丈之內,無半分退路可尋。
那坤兄弟手中黑刀嗡鳴,血影刀的邪煞之氣漫開,竟將周遭霧氣染作暗紅。刀光如血色鬼魅掠過,招招直取心口、咽喉等要害,刀風裹著腐骨寒意,甫一觸到金旭風的護體真氣,便如附骨之疽般鑽蝕。
可這侵蝕不過轉瞬,那縷陰煞剛觸到經脈,就被他體內螺旋勁氣一卷而碎。
“哼,這點陰煞之力,也配拿出來獻醜?”金旭風驅散陰氣,語氣裡滿是嘲諷。
赫連爍橫身立在陣前,渾身肌肉賁張如虯龍,金剛不壞神功催動到極致,皮膚泛起一層古銅色的金屬光澤。
他不主動出拳,隻雙臂交叉護在胸前,任憑金旭風的劍氣掃來,硬生生扛下數道攻勢。不知道為了保護幾人,還是為了保存實力。
金旭風的短劍劈在他肩頭,隻聽得“鐺”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赫連爍卻紋絲不動,儼然成了那坤兄弟二人的移動盾牌,為他們創造出絕佳的出刀時機。
金烈和金虎則一左一右,如兩頭蠻牛般撲殺而上,雙掌翻飛如輪,金光裂地掌的金色真氣如潮水般拍向金旭風,掌風帶著裂地之威,連綿不絕,掌影層層疊疊,專挑他招式轉換的間隙猛攻,逼得他不得不分神應對。
金旭風雙手蒼狼短劍舞得密不透風,劍影如兩道銀虹交織成網,時而快如閃電,劍鋒擦著血影刀的刀身劃過,帶起一串刺耳的金鐵交鳴;時而沉如磐石,短劍豎擋身前,硬撼金光掌的雄渾真氣,掌劍相撞的瞬間,真氣炸開,震得他衣袂翻飛,卻半步不退。
一時間,他竟能以一敵五,不落下風。
他那奇怪的螺旋勁氣更是刁鑽至極,每次劍氣與對手的真氣碰撞,那股帶著旋轉之力的勁道便會順著兵刃鑽入對方體內,如鑽頭般攪動經脈。
金烈金虎被震得連連後退,虎口發麻,赫連爍肩頭挨了一記,縱然有金剛不壞之軀護體,也感到一陣氣血翻湧,像是有無數細針在皮肉下鑽刺,難受得齜牙咧嘴。
這幾人心中都是同一個驚駭的念頭:“這家夥體內真氣怎麼這麼奇怪?既霸道無比,又如跗骨之蛆般難纏,沾染上便甩不掉,還得分出一部分心神去將其驅散!”
這就讓本來以為能夠憑借人數占據上風的五人,頓時手忙腳亂,攻勢也亂了章法,原本密不透風的合圍之勢,竟隱隱露出了破綻。
他們沒想到,金旭風的真氣不僅古怪至極,竟還如此渾厚綿長,以一敵五,竟還有餘力遊刃有餘地周旋。
“哼!怎麼你們三族的五個廢物,連我一個人都不能拿下嗎?那你說你們剛剛囂張什麼呀!”金旭風一反一正握著短劍,凝視著幾人,語氣裡滿是不加掩飾的不屑。
“哼!我們是給你機會,讓你束手就擒!彆不識趣!”赫連爍被他嘲諷得麵色漲紅,強撐著氣勢怒吼,話音一轉,又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冷聲問道,
“不過你怎麼不用那天的刀法了?是不是受不了刀氣的反噬啊?”
“你管老子,我想用就用。而且彆說那刀法了,就是我這隨意施展的劍法,你們五人不也進不了我的身嗎?”金旭風抬眼掃過赫連爍肩頭被蒼狼短劍劃出的幾道淺淺傷痕,帶著一抹譏誚的語氣冷笑道。
赫連爍也是滿臉驚疑,他的金剛不壞神雖說沒修煉到大成。他的金剛不壞神功雖說沒修煉到大成,但私下和那坤喂招時,即便那坤使出全力,血影刀也隻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白印,尋常法器更是連他的皮都破不了。
可金旭風的短劍,竟能在他身上劃出傷口!
他哪裡知道,如今的蒼狼短劍,早已不是當初的凡品。在破碎的蒼狼刃基礎上,融入了妖域的材料,堅銳程度遠超尋常法器,再加上金旭風那破壞力極強的螺旋勁氣,內外夾擊之下,沒能刺入他的臟腑,就已經不錯了。
“那就讓你嘗嘗六合合擊陣的威力!”赫連爍惱羞成怒,厲聲暴喝道。
這陣法乃是取自“天地四方”的合圍要義,核心全在六方兵力的真氣共振,故名六合。
話音剛落,他與那坤、那峰、金烈、金虎四人急速換位,腳踏罡步,瞬間站定天地、東南、東北、西南五方節點。
不過如今他們隻有五人,無法湊齊天地四方六方節點,如今獨缺了西北方位,真氣流轉的關鍵鏈路直接斷了一截。
“哼!我倒要看看,這少了一人的陣法,你們能發揮多大威力!”金旭風一眼便望出了這裡麵的門道,譏誚聲更甚,手中雙劍挽出兩朵劍花,真氣鼓蕩間便如一道銀虹般掠入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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