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不少看熱鬨的鄉親,但都沒有搭把手的意思。
贏天下或許已經死了,幾個月沒音訊,估計屍骨都爛了。
柳鶯本就是外來人,孤兒寡母的沒有任何背景,誰都不願意去招惹這個麻煩。
這年頭自己活著都難,亂發善心,是會害死全家的!
唯一有想法管她的,或許是村裡的一些光棍漢。
他們巴不得跟柳鶯靠上,但也僅限於偶爾給她點糧食吃,換取春宵一夜。
他們若是養得起家,就不會娶不起婆娘了。
可柳鶯性子剛烈,感受到那些人遞來的眼神便狠狠瞪了回去。
冷著臉,轉頭走向村外。
柳鶯一個弱女子,抱著嬰兒時期的贏戰,身無長物,在村人的指指點點和冷漠目光中,也隻能含淚向著村後那座荒蕪的大山走去。
她和娘家斷了關係,夫家又被占了,這世上,再無她的容身之所!
娘家她回不去,贏天下她也找不到。
她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將贏戰養大。
並且,等贏天下回來!
贏天下也或許回不來了。
山腳下,她找到了一處勉強可以遮風避雨的破舊獵戶小屋,這裡廢棄已久,勉強可以當做是他們母子二人新的“家”。
往後的日子,更是艱苦到了極致。
她一個從未乾過重活的地主家小姐,為了養活孩子,不得不學著辨認野菜、挖掘草根,用簡陋的陷阱捕捉山上的野兔野雞。
她帶上來的十幾個銅板,根本買不到多少糧食。
隻能偶爾背著贏戰,去山下做做針線活替人家縫補衣裳,換個充饑的口糧。
對,她縫補衣裳,換不來銅板。
這個時代,哪個女子不會縫補衣裳。
沒人會舍得用銅板去讓彆人補衣裳。
最多人家可憐她,給她半塊餅充饑。
山上陷阱偶然抓到的獵物,她也根本舍不得吃。
因為一隻野雞,就能換到足夠她存活十天的糧食。
一頓飽,和頓頓充饑活下去,還是活下去更加劃算。
除非是看到贏戰的小臉實在蒼白,她才敢狠狠心,取半隻野雞給贏戰熬湯。
喝雞湯,吃燉爛了的肉糜,能讓贏戰的臉色稍微好點。
而她最多將燉的沒了滋味的骨頭嚼吧嚼吧,常常肉味。
她那雙原本白皙嬌嫩的手,也很快布滿了血泡和老繭,每一次進山尋找食物,都伴隨著被野獸襲擊,以及失足跌落的風險。
每逢深夜,寒風從木屋的縫隙鑽入,她緊緊抱著贏戰,用自己單薄的體溫為他取暖,哼著不成調的搖籃曲,眼中是對未來的迷茫,卻從未在贏戰麵前流過一滴眼淚。
而贏戰,他的成年意識被困在這幼小的軀體內,眼睜睜看著母親為他承受這一切。那種極致的無力感和憤怒日夜灼燒著他的心。
他無法說話,無法行動,隻能用清澈的眼睛看著母親,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母子二人在山上饑一頓飽一頓,苦苦的煎熬著。
幻境之中,時間開始飛速流逝。
“娘...歇歇。”幼小的贏戰看著母親背著一捆沉重的柴火回來,小臉上滿是心疼。
“娘,你先吃。”贏戰會把母親特意留給他的、烤得最好的一塊肉,固執地推到母親嘴邊,親眼看她咽下去才肯罷休。
柳鶯的疲憊在這稚嫩的關懷中消散大半,她覺得再苦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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