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帶著幾分譏誚，幾分審視。
“你倒是自信。十招？”
“縱是那位縱橫世間的第十二驚惶在此，也不敢誇此海口。”
“好，我便與你賭這一局！”
話音未落，步白素貞周身氣息陡然劇變。
那原本縈繞的哀愁與戾氣，瞬間轉化為滔天的魔意。
漆黑如墨的長發無風狂舞，仿佛暗夜女神張開了她的羽翼。
“第一渡，死渡！”
她玉手輕揚，並非直擊白夜天，而是虛按向腳下冰川。
刹那間，一股湮滅生機、引渡亡魂的死寂之力，如同無形的潮汐，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堅冰無聲無息地化為齏粉，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存在的根基。
連光線都在那片區域變得黯淡、扭曲。
這股力量並非物理衝擊，而是直接作用於生命本源，欲將萬物拖入永恒的沉寂。
白夜天屹立原地，周身自然流轉著一層澹澹的琉璃光澤。
《玄金五變霸體訣》已臻無漏之境，萬法不侵。
那足以讓尋常靈動境修士生機凋零的“死渡”之力，一靠近他三尺之內。
便如冰雪遇烈陽，悄然消融，未能撼動他分毫。
步白素貞瞳孔微縮，手下卻毫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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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渡！”
漫天冰晶憑空凝結，卻不是尋常寒冰。
每一片都蘊含著極致冰寒與惑亂心神的魔意，如同億萬鋒銳的黑色雪花，席卷而至。
封鎖了白夜天所有閃避空間。
寒氣未至，那股凍徹靈魂、迷亂意誌的意境已然降臨。
白夜天甚至未曾移動腳步，隻是張口輕輕一吐。
“破。”
一道凝練如實質的音波，蘊含著他精純無比的真元與斬破虛妄的意誌。
如同平地驚雷，轟然炸響。
音波過處，漫天黑色雪晶紛紛崩碎，還原為最精純的天地元氣。
那惑亂心神的魔意，更是被一掃而空。
“經渡！”“失心渡！”
步白素貞雙手結印，招式再變。
道道蘊含著詭異力量的魔紋，如同活物般在虛空中蔓延。
試圖侵入白夜天識海，篡改其記憶認知。
更有一股無形波動直指心神，欲引動其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與破綻。
想要令其心神失守，自陷瘋狂。
隻是，白夜天眼神依舊清明如鏡，倒映著步白素貞愈發凝重的麵容。
他的靈識如同亙古磐石，穩守紫府。
任由那魔紋如何衝擊，心神如何撩撥，皆如清風拂山崗，巋然不動。
《白夜衍天刀》的刀意在他心間流淌，斬斷一切外魔侵擾。
“他生渡！”
步白素貞清叱一聲，招式再變，詭譎莫測。
這一渡，涉及精神輪回之秘。
能於刹那間製造無數幻象，演繹對手千百世“他生”之景。
或悲或喜，或愛或憎，以此混淆現實與虛幻，磨損對手意誌。
使其沉淪無儘輪回而不自知，最終達到掌控其意識的目的。
刹那間，白夜天眼前景象變幻，仿佛經曆了沙場喋血、廟堂傾軋、紅顏枯骨……
無數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如走馬燈般閃過。
刹那的恍惚之後，白夜天雙眸恢複冷靜與超然。
心頭卻是深深一歎。
如此武學，確是超凡脫俗。
他在其中，甚至窺得了一絲更為高遠而無窮的境界。
“鏡花水月，也敢亂我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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