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鳴謝:tij的大神認證!本章6千字,算是加更!>
大雪山深處,積雪皚皚,寒風凜冽如刀割。
沈高陵率著一萬龍朔衛,已在這冰天雪地中艱難跋涉了十日有餘。他回首望去,看著身後那一張張堅毅且疲憊的麵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波瀾,他深知此刻必須重新審視這既定的行動路線。
此大雪山呈東北西南走向,山勢陡峭,道路艱險異常,多年來鮮有人跡涉足,更未曾聽聞有人成功翻越。沈高陵聽取龍朔衛那些百戰老兵的意見,共同商討謀劃出了一條環繞半山草甸而行的計策。
他們計劃從大雪山南麓悄然潛入,借著黑夜隱匿行蹤,穿過山腳下那茂密的林帶,繼而持續攀登,直至雪線之下,再繞山尋覓,希望能尋得那翻越雪山的契機。
這計劃乃是龍朔衛軍官同沈高陵商議而定。龍朔衛,堪稱大華軍官培育的搖籃,其中將士個個文武雙全,身經百戰的他們對翻山越嶺之事經驗豐富,故而才依著往昔經驗擬定了此次方略。
然而,現實卻極為殘酷。
一路行來,雪山的氣候愈發低寒,坡度越發陡峭險峻。好不容易憑借太陽的方位辨明了自己已經攀登至了雪山東側,可入眼之處儘是懸崖峭壁,仿若絕境。
沈高陵此刻心急如焚,焦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這一萬人與世隔絕,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兄弟楊炯如今是否已成功穿越了那茫茫沙漠,更不敢揣測中路軍的狀況以及自己父親沈槐的處境。此刻他心中唯一個念頭,便是儘快翻越這令人絕望的大雪山。
“將軍!前路又是懸崖!咱們恐怕隻得再向上攀登了!”龍朔衛虺(hui)營中郎將韋一翼低聲奏報,聲音中滿是凝重。
沈高陵聞言,沉默良久,隨後沉聲道:“令蛟、螭(chi)、虯、蜃1四營中郎將前來商議軍情!”
<注1:龍朔衛九營分彆是虺:幼年龍。蛟:水龍。螭:無角龍,善攀爬。虯:喜歡盤在樹上。應:有翅膀的龍。蜃:吐氣製造海市蜃樓。夔:聲如雷鳴。角:成年龍。蟠:守衛龍。>
韋一翼點頭應喏,不多時,此次行動的龍朔衛五營中郎將齊聚於沈高陵身前,皆是目光灼灼,靜候他言說軍情。
沈高陵緊了緊身上那龍朔衛大紅軍服,神色凝重道:“兄弟們!咱們現在不能再盲目登山了!此次行動總共才一萬人馬,一路走來,僅開路先鋒便折損了二十三名兄弟,此地這惡劣的氣候,大夥想必都已深切感受。我軍決不能在此長久滯留。”
眾人聽聞此言,皆是眉頭緊鎖,麵色凝重。
蛟營中郎將徐冠華率先打破沉默:“將軍!咱們攜帶的飲食僅夠維持三日,飲水更是每日嚴格配給,明日便將告罄。卑職看這高聳入雲的雪山,若繼續攀頂,即便最終成功翻越,恐也剩不下多少兄弟。如此一來,這翻越雪山的作戰計劃便全然失去了意義。”
虯營中郎將施客虔亦點頭附和:“老徐所言極是。除此之外,咱們的戰馬亦是每日皆有折損,不是被這嚴寒凍死,便是失足跌落山崖。今早卑職一盤算,心疼得險些落淚,足足有千匹戰馬喪生,這般情形絕非長久之計。”
“將軍!可是有良策?”虺營中郎將韋一翼沉默半晌,終是開口問道。
沈高陵亦不囉嗦,目光望向那逐漸暗淡的天色,徑直對螭營中郎將左丘道:“老左!你乃咱們龍朔衛的橋道兵翹楚!我方才一直在觀察咱們左側十丈處的懸崖,你且瞧瞧,咱們能否鑿崖,借繩索而下?”
螭營中郎將左丘,一臉濃密的絡腮胡子,聞得沈高陵之言,那胡子亦隨之微微顫抖。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道:“將軍,那處崖壁卑職早有察覺!靠近咱們這一側確實相對平緩,中間可供歇腳之地也頗為寬敞。隻是下方霧氣彌漫,情形不明,卑職確實無十足的把握斷定下麵定是緩坡,也無法確定崖底必有適宜固定繩索之處。”
“嘿!我說老丘,你既有法子怎不早說啊?下麵究竟如何,讓兄弟們滑索下去一探究竟不就知曉了?如此藏著掖著,莫不是懼怕擔責?”虯營中郎將施客虔性子最為急躁,聽左丘這般言語,當即夾槍帶棒地嘲諷出聲。
“你這魯莽匹夫懂個屁!你以為崖壁索降是孩童過家家嗎?稍有差池,死傷之慘重不堪設想,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兄弟們送死不成?”左丘頓時怒目圓睜,破口大罵。
沈高陵見二人吹胡子瞪眼,互不相讓,趕忙擺擺手,冷聲道:“都住嘴!我知曉你們心中皆憋著一股怨氣!但此刻你們必須給我忍住,爾等皆是一營主將,若你們都沉不住氣,又如何帶領兄弟們脫離這困境?”
此言一出,五人皆是沉默。
“這樣!本將帶領五人索降至崖壁底端探查,此計劃是我所提,自當由我來擔當!”沈高陵言罷,見五人欲出言阻止,擺手起身,而後毅然走向那崖壁。
五人麵麵相覷,心中皆是明了,此刻已深陷絕境,當下唯有此一法可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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