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是誰的兵?”巡街武侯衛小頭目高聲喝道。
楊炯神色鎮定,不慌不忙應道:“我們是阿埋將軍麾下的兵,你們又是哪個部分的?”
那巡街武侯衛微微點頭,卻不答楊炯所問,緊接著追問:“你們不是巡邏東城嗎?怎的跑到南城來了?”
“哼,我說兄弟,你這管得未免太寬了些!巡街武侯衛在這興慶府,哪處去不得?”楊炯冷哼一聲,心中明白,此刻氣勢萬不能弱。據李瀠打探來的消息,巡街武侯衛內部派係繁雜,越是相讓,他們越會起疑,唯有這般強硬應對,才合他們相處的常態。
那巡街武侯衛聞言,輕輕一笑:“兄弟,瞧你這脾氣!咱不過依慣例問問罷了。”
“哼,既依慣例,那是不是我也該照例問問你?”楊炯沉聲道。
巡街武侯衛倒也爽快,直言道:“我們是妹勒都逋將軍的兵,奉命前來協助籍辣思義將軍守衛南城。”
楊炯點頭,伸手攬住這巡街武侯衛的肩頭,邊走邊說:“都一樣,兄弟我剛趕過來,兩眼一抹黑,啥情況都不清楚,你給說道說道,咋就輪到咱們巡街武侯衛幫城衛兵守城了?”
“哎!彆提了,聽聞是城西北鬥墜落,最先趕到的便是咱們巡街武侯衛,可誰都不認自己最先到的,眼下全被籍辣思義將軍關起來逐一排查呢,我估摸著快有眉目了。”巡街武侯衛笑著回道。
楊炯心中猛地一緊,暗忖:毛罡和姬德龍莫不是被抓了?行動目的已然暴露?否則怎會向南城增兵?
巡街武侯衛見楊炯沉默不語,笑著寬慰:“兄弟彆慌,咱們不過是幫著巡查城門附近,還輪不到上牆作戰。”
楊炯扯出一絲苦笑,故作親近:“不瞞兄弟,我剛在紅樓尋了個相好,還好隻是巡邏城門,真要去守城,我那相好可就沒人照料嘍。”
“哈哈哈!老兄倒是個實在人。放心,雖說咱們平日裡在巡街武侯衛內部時有齟齬,但出了門,還不得相互扶持?”巡街武侯衛放聲大笑。
“就等兄弟你這句話。”楊炯更親昵地摟緊他肩膀,又道:“咱兄弟可得惜命,過幾日得閒,老哥我在紅樓也給你尋個相好。”
“當真?”
“那還能有假?說說,喜歡啥樣的?”楊炯壞笑著追問。
“嘿嘿~!”巡街武侯衛竟有些忸怩。
楊炯心中暗笑,打趣道:“喲,還是個悶騷的!說說,喜歡豐滿的還是苗條的?”
“該豐滿的豐滿,該苗條的苗條。”
“艸!你小子胃口不小,還想要倆呢!”楊炯笑罵。
“不是,我說的是身材。”巡街武侯衛猥瑣回應。
楊炯調侃:“你喜歡葫蘆娘呀!”
“嘿嘿!”
“彆傻笑了,你帶兄弟們找個背風地兒休息,老哥我幫你盯會兒,休息好了再來換班。”楊炯笑罵著催促。
“得嘞!那就勞煩老哥了。”巡街武侯衛也不推辭,連聲道謝。
“行啦,自家兄弟,相互照應是常理。”楊炯擺擺手。
巡街武侯衛點頭,不再多言,帶著人朝遠處背風地走去。
李澈看著那人走遠,滿臉嫌棄地嚷道:“噫——!姐夫,還有小孩兒在呢!你啥話都往外說!”
“彆貧了!跟你說,要想最快與人拉近關係,就得把自己的秘密、把柄抖落給對方,讓他覺著能拿捏住你,再講些葷段子,保管手到擒來。這可是你姐夫我當探花郎時學的本事,你就學吧你!”楊炯沒好氣地數落。
李澈白他一眼,懶得理會這厚臉皮家夥。
陳三兩等人緊隨其後,一行人在城門附近來回巡邏。幾個回合下來,陳三兩壓低聲音:“大人,有些棘手!巡邏隊不止咱們,另有兩隊巡街武侯衛,加起來有四十人。城頭守軍不足百人明哨,絞盤還落了鎖,有十人駐守,如何是好?”
楊炯微微頷首,小聲吩咐:“你們繼續巡邏,占據有利位置,我和公主去偷鑰匙。”
言罷,拉過李澈低聲叮囑:“瞧見那十個當中穿甲的沒?他就是掌管絞盤鎖鑰的人。”
“瞧見了,鑰匙掛他腰間呢。”李澈目光銳利。
“一會兒我找借口跟他喝酒,你瞅準時機偷鑰匙,尋機開鎖。一旦鎖開,彆留情,把這十人全殺了,陳三兩他們會幫你爭取時間。”
李澈鄭重點頭。
說話間,兩人已行至城門絞盤處。
“哎!武侯兄弟,走錯地兒了!這兒不用巡邏!”守護絞盤的城衛兵高聲阻攔。
“兄弟們都辛苦!我兄弟二人初來乍到,暈頭轉向,摸不清東南西北,尋了點水,勞煩兄弟們指個路。”楊炯一邊說著軍中暗語,一邊晃了晃腰間水帶。
城衛兵聞言,目光齊刷刷看向身後掌鎖之人。
掌鎖人眉頭一挑,哼道:“兄弟,彆犯糊塗,這周遭眼雜著呢。”
楊炯一聽,心中暗喜,這分明不是嚴詞拒絕,而是怕人多眼雜誤事。當下笑道:“老兄放心,周圍都是自家兄弟,出不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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