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炯駐足,看著遠去的完顏菖蒲的背影,轉身對李澈囑咐道:“梧桐,你去看住她。記住,這女人詭計多端,心思深沉,不要跟她說話,更不要信她的話。一旦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就立刻打暈她,記住了嗎?”
李澈重重點頭,緊追完顏菖蒲而去。
“你跟來乾嘛?”李澈回看著一同跟來的梁洛瑤,眉頭輕皺,眼中滿是疑惑。
梁洛瑤小臉一垮,嘴巴撅得老高,沒好氣道:“我擔心你個笨蛋被她騙,來看著你。你呀,就是太單純,人家說什麼你都信幾分,我能放心嘛?”
說著,還抬手輕輕戳了戳李澈的肩膀,滿是調笑之意。
“你才笨蛋!”李澈瞪大了眼睛,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貓,立刻反駁道,眼神裡滿是不服氣,“我看你才是瞎操心,我還能被她給算計了?”
“哼,你就會跟我發脾氣,你等以後的!”梁洛瑤雙手抱在胸前,腦袋一扭,氣鼓鼓地說道。
“以後怎樣?我告訴你,你休想,隻要有我在,你那小心思就彆想得逞。”李澈大眼睛瞪得溜圓,雙手叉腰,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仿佛在守護著什麼重要的東西,絕不讓人侵犯。
梁洛瑤毫不在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好笑地反問道:“我什麼小心思?你說說看?”
“你……你不要臉!我當初就不該帶你離開鳴沙城。”李澈一步上前,直直地盯著梁洛瑤,眼中滿是憤怒和委屈,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仿佛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梁洛瑤聽了,神色瞬間一暗,原本靈動的眼眸裡蒙上了一層霧氣,良久,才輕聲開口道:“梧桐,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不該這樣說話。我一直都把你當親姐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你還知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看你現在越來越放肆了。”李澈針鋒相對,將這幾日積攢下來的怨氣全都一股腦地發泄了出來。
“所以你要我怎樣?永遠離開楊大哥?”梁洛瑤眼眸暗淡,聲音幾不可聞,微微低下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我也控製不住自己,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我就是沒辦法……”
“我……我……我懶得理你。”李澈見梁洛瑤這哀傷的模樣,心中亦是一陣揪痛,知道自己說話有些過分,可內心又像是被一團亂麻纏住,說不出的氣悶。她咬了咬嘴唇,轉身快走幾步,跟著完顏菖蒲進入了一間豪華臥房。
李澈也不知怎麼了,看見姐夫招惹彆的女人就生氣,尤其是自己親近的人,她更是氣悶不已。梁洛瑤是她最好的朋友,她那些小心思李澈再清楚不過,這讓她突生一種類似於“背叛”的感覺,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心酸和愁苦,複雜難言,讓她困惑不已。
梁洛瑤很珍視自己跟李澈的友誼,可有些時候她就是控製不住想要靠近楊炯。她已經有意識地保持距離,可一對上楊炯那璀璨的眼眸和溫柔的語氣,一切情緒就都會被衝散得一乾二淨,隻想被他保護,隻想和他親近。
梁洛瑤看著遠去的李澈,輕抿薄唇,一咬牙,緊緊追了上去。
完顏菖蒲眼眸掃過進屋後就坐在一東一西的兩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眸一轉,輕聲問道:“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鬨起彆扭來了?”
兩人皆是沉默不語,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壓抑。李澈微微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像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梁洛瑤則彆過頭去,看向窗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完顏菖蒲從一開始就暗暗留意楊炯身邊的人。這個叫李澈的姑娘武功高得嚇人,自己在大金明明可以躋身高手行列,可在她手下連兩招都接不住,著實令人難以置信。
這個叫梁洛瑤的姑娘,跟自己小時候記憶中的那個溫柔的女子一模一樣,且她身後一直跟著隻兒斤部的族長木海,大概率就是溫落陽的女兒。
這些年她通過近侍司,知道了不少當年溫落陽和裴滿皇後的事。如今這梁洛瑤回來,顯然是為了複仇而來。
完顏菖蒲心思敏感,對人的感情變化捕捉得極為精準細膩,她一直默默觀察著周邊人同楊炯的相處狀態。對李澈和梁洛瑤的少女情思看得一清二楚,這兩女的模樣氣質,漸開的眉眼,已經初露絕代佳人的風姿。
可令完顏菖蒲驚訝的是,楊炯還真就當兩人是妹妹看待。
這倒是讓她倍感意外,情報上說楊炯好色成性,更是有長安探花郎的名號,可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這兩個小美女,好像都沒有那方麵的意思,眼神毫無淫邪之色。
她漸漸發現,楊炯對自己的部下和身邊的親人極為關心照顧,他能清楚地叫出很多人的名字,甚至還能簡單地攀談幾句,對這個李澈和梁洛瑤更是寵溺,那些本是主帥才有的待遇和配給,全都給了這兩個丫頭,一言一行間,儘是不著痕跡的關心和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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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完顏菖蒲就有了計劃,隻要知道楊炯的軟肋,那一切都好辦。
想到此,完顏菖蒲繼續問道:“因為楊炯?我看你們倆對他都挺上心的,該不會是為了他爭風吃醋吧?”
一邊說,一邊輕輕搖著手中的團扇,眼神在兩人臉上來回掃視。
“閉嘴!”李澈和梁洛瑤一同怒喝,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羞惱和憤怒。李澈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熟透的秋奈;梁洛瑤則緊咬下唇,雙手不自覺地握緊,身體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