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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此時的麟嘉衛已然全部入城,見耶律倍被圍,毛罡大聲怒吼:“艸!給老子殺!”
麟嘉衛眾人都知道耶律倍是大遼的嫡皇子,這孩子性子跳脫,毫無皇子架子,和士兵們打成一片。你跟他開玩笑,他從來不惱,將他惹急了也不過是罵上一兩句毫無殺傷力的臟話。
而且,他負責的安撫司,一路上給兄弟們提供了不少重要情報。麟嘉衛眾人都喜歡這個性子純良,彬彬有禮的弟弟。
今日耶律倍不顧生死,親自來給兄弟們爭取入城時機,麟嘉衛豈能眼看著他身死?
毛罡的話還未落,麟嘉衛眼中燃燒著怒火,如瘋了般一同衝向這兩千西山殘軍。
西山軍見到這如潮水般湧來的麟嘉衛,知道此時再走已然來不及。與其窩囊地死去,倒不如像徒單鎰所言,殺了名震天下的鎮南侯楊炯,以死求榮。
想到此,西山軍爆發出前所未有戰力,兩翼迅速結陣抵擋麟嘉衛的進攻,中間突出部乃是健、銳兩營精銳,緊隨徒單鎰左右,全力攻向耶律倍。
耶律倍看著麟嘉衛和安撫司為了保護自己,一個個奮不顧身,身死眼前的景象。他熱血上湧,赤子之心躁動難安。
當下,耶律倍一腳踹開躁動不安的徒單靜,拔出腰間角宿長刀,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沒入敵陣之中。
耶律倍自幼受耶律南仙嚴苛管教,雖未達頂尖高手之列,卻也博采眾長,習得不少名家絕技。此刻,他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戰意,步伐沉穩又迅猛,招式變化無窮,在敵陣中大砍大殺。
耶律倍身形靈活,左殺右突,目光瞬間鎖定一名金兵小隊長。隻見那小隊長身形魁梧,滿臉橫肉,手中闊劍揮舞得呼呼作響,正指揮著金兵從側麵圍堵耶律倍。
耶律倍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腳尖輕點地麵,以極快的速度欺近。小隊長察覺危險,臉色驟變,匆忙舉劍抵擋。
“砰”的一聲悶響,強大的衝擊力震得周圍金兵耳膜生疼,小隊長身形被這巨力砸得一矮,腳下的土地踏出兩個深深的腳印。
耶律倍眼神冰冷,手腕奮力一轉,脫刀轉向,刀身順著對方劍刃斜捋而上,精準割開小隊長的咽喉。溫熱的鮮血噴濺而出,小隊長雙手下意識捂住脖子,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瞪大雙眼,緩緩倒下。
小隊長身旁的兩名金兵見狀,相互對視一眼,怒吼著挺槍刺來。耶律倍眉頭微皺,左腳猛地一跺,整個人借力前衝,他雙腿肌肉緊繃,迅速衝向兩人身前,隨後連續踢出兩腳。
“哢嚓”兩聲脆響,左邊金兵的長槍被這拐子腳直接踢斷,槍尖倒飛而上,打著旋兒刺中其肩膀;右邊金兵則被一腳踹在胸口,胸骨儘碎,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倒身後一片金兵。
耶律倍攻勢不停,長刀橫掃,將那被踢斷長槍的金兵從腰間齊齊斬斷,內臟流淌一地,觸目驚心,震撼非常。
金兵對耶律倍的悍勇仿若未見,前赴後繼,如餓狼般撲向耶律倍。
耶律倍仰天大笑,笑聲震得周圍金兵心神俱顫。
他深吸一口氣,周身氣血翻湧,猛地提刀旋身,大開大合地劈砍起來。刀刃在空中呼嘯,寒光閃爍,時而反手橫削,掃過金兵咽喉;時而縱身躍起,自上而下斜劈,將金兵連肩帶胸一分為二。
他步伐靈動,輾轉騰挪間,不斷變換方位,讓金兵難以捉摸。每一次揮刀,都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脆響與金兵的慘叫,斷臂殘肢在刀光劍影中橫飛,金兵的身體被利刃輕易撕開,鮮血四濺。
耶律倍闖入金兵陣中,身姿矯健,手中長刀揮舞得密不透風,所到之處金兵紛紛避讓,仿若魔神降世,銳不可當。
然而,畢竟這是他初次直麵真正的戰場廝殺,實戰經驗匱乏。他施展出的招式,雖淩厲狠辣,讓人應接不暇,極具視覺衝擊力,可過於追求力量與速度的極致,每一招都傾儘全身力氣,致使體力如決堤之水般快速流逝。
隨著戰鬥的持續,耶律倍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呼吸愈發急促,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拉扯著乾澀的喉嚨,肺部如火燒般難受。雙腿也漸漸變得沉重,仿佛灌了鉛,每邁出一步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但此刻的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姐姐說過,耶律氏沒有弱者,蕭氏沒有懦夫,他耶律倍絕不是那種看著兄弟為了自己身死而覺得理所應當之人,若戰,那他耶律倍必將悍不畏死。
有了這個信念,他再不多想,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從名家處學來的絕技,旋身、劈砍、突刺,動作一氣嗬成。長刀在他手中,時而高高舉起,借著身體扭轉的力量,自上而下,將敵人豎劈成兩半;時而橫向一掃,精準地腰斬敵人;或是在近身時,猛地刺出,直穿敵人腹部。
金兵們看著眼前這血腥又震撼的場景,心中滿是驚恐。原本整齊的陣型被耶律倍一人衝得七零八落,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勇猛又招式詭異的對手,不禁暗自驚歎:這大華鎮南侯,當真是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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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知,人力終有極限。
此時的西山軍已然抱定必死的決心,在他們看來,“楊炯”越是勇猛,若能將其斬殺,便越能彰顯自身的價值,也越能為自己的部族贏得榮耀,為自己的後人贏得榮華。
這般念頭一起,金兵們瞬間陷入了瘋狂,全然不顧生死,仿若一群餓狼般,不顧一切地朝著耶律倍猛撲過去。
耶律倍看著四麵八方洶湧而來的金兵,心中陡然一驚。在此之前,他雖也曆經訓練與小規模衝突,但眼前這數十人毫無懼意、悍不畏死地一同攻來的震撼場景,還是讓他真切地領略到了戰爭的瘋狂。
生死存亡之際,容不得耶律倍有半分遲疑。他腳下輕點,發力狂奔,在如潮的敵群中左衝右突,試圖憑借靈活的走位扯散金兵的圍堵之勢,尋得反擊之機。
然而,戰局陡然生變,讓他始料未及的是,西山軍竟全然不顧己方戰友生死,突然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萬箭齊發。
刹那間,冷箭如蝗蟲過境,從四麵八方鋪天蓋地射來。一時間,金兵慘叫連連,不少人被己方的冷箭誤傷,倒在血泊之中。
耶律倍身處這箭雨的中心,頓感壓力如山,隻覺眼前寒光閃爍,利箭的呼嘯聲不絕於耳,他左躲右閃,竭力格擋,卻仍漸感左支右絀,疲於招架。
就在他難以支撐之時,一支冷箭從他的視野盲區飛速射來,直朝著他的胸膛疾射而去。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撕破戰場的喧囂:“被子!小心!”
電光石火之際,一名麟嘉衛飛身撲到近前,一把推開耶律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支冷箭。
耶律倍被推得踉蹌數步,待站穩身形,看清楚那麟嘉衛模樣,心中一陣劇痛,眼眸含淚,大聲怒吼:“三甲!!!”
那叫三甲的麟嘉衛提起頭,看向耶律倍,扯出一絲微笑,摸了摸自己的靴子,吐出一口鮮血,大吼道:“被子!兄弟先下去給你趟趟路,等你老了下來,我罩著你!”
耶律倍看著氣絕的三甲,心神震蕩,呆愣原地,往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你真是大遼皇子?”
“嗯。”
“我看你不像呀!整天跟我們這些大兵嘻嘻哈哈的,哪有皇子的模樣。”
“那皇子應該是什麼樣?”
“呃,你還真把我問住了。我家是開妓院的,至少應該得比那些嫖客要會裝腔作勢吧。”
“皇子也是人,乾嘛非要裝腔作勢呀!”
“說得也對。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得端端架子,等我回去了也好跟那些個嫖客吹噓吹噓,這一說我有個皇子兄弟,多有麵兒,你可得給我長長臉。”
“你在麟嘉衛就夠長臉了,我這閒散皇子能給你長啥臉?”
“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個嫖客隻畏懼權貴,我一說有皇子兄弟,他們就不敢再欺負我娘了。”
“你家不是開妓院的嗎?他們欺負你娘……”
“呃,是……是開妓院,但……哎呀!有些事你不懂,彆問了。”
“行,等回去了,我多帶些人,幫你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好兄弟!給給給,今日口糧分你一半,咱們可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