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種櫻祈願_風流俏佳人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582章 種櫻祈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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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被二女鬨得頭疼,索性棄了馬車,拽著這對冤家沿西園街向北疾走。

王修左手被他攥著,整個人卻往後墜著,半躲在楊炯身後朝耶律拔芹擠眉弄眼。那眼神裡藏著三分挑釁、七分怨懟,本是郎君特意為她臨彆準備的獨處時光,偏生殺出個契丹蠻女,攪了這難得的溫柔局。

耶律拔芹哪肯示弱?她繃著身子死勁往後掙,要不是礙於街市人多,早拔出腰間短刀與這小倭女拚個高下。

想起楊炯先前許諾的宅院,她胸中便騰起無名火:金絲雀尚有個金籠子,我巴巴等了這些日子,他倒好,一得空就陪著旁的人風花雪月!

二女隔著楊炯暗較勁,這邊繡鞋悄踩裙裾,那邊指尖勾住發帶,活脫脫兩隻炸毛的貓兒。忽聽“嗤”地兩聲冷哼,四目相撞時,眼底俱是刀光劍影。

“都給我消停點!大街上你們可是王府的臉麵。”楊炯察覺身後動靜,沉了嗓音。

這話如冷水潑頭,二女同時收手,互瞪一眼,一言不發。

說來也怪,這對冤家雖針尖對麥芒,卻都聰明絕頂。皆知府裡吵得翻天覆地,那也是關起門的家事;可一旦出了王府,便是梁王府的臉麵,絕不能給家裡丟臉。

當下王修挽住楊炯左臂,耶律拔芹勾住右肘,瞬間換上笑靨如花,朝著街邊駐足的百姓頷首致意。

楊炯見慣了這般變臉戲碼,心底暗自歎息。

這二人看似水火不容,實則同是天涯淪落人,一個離了倭國故土,一個彆了草原營帳,都將這梁王府當作棲身之所。

想到此處,他滿腔責備化作無聲喟歎,隻能借府中顏麵壓一壓這對小冤家的性子。

行過廊橋,王修忽而壓低聲音:“夫君,怎的周遭人看咱們的眼神都透著古怪?”

她睫毛輕顫,望著街邊交頭接耳的百姓,指尖無意識揪著楊炯袖角。

耶律拔芹勾唇冷笑,鬢邊青絲隨著動作輕晃,接話道:“還能為何?定是有人拿屠稔稔的事大做文章。權貴與公主聯手,將未婚妻送入詔獄。這般好戲,長安城的百姓豈會不嚼舌根?”

說罷,絲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反倒將身子倚得更緊,粉麵含春,倒比那春日裡最嬌豔的星芹都要美上三分。

楊炯瞥了眼臂彎裡的二人,心中暗歎。這些紅顏知己,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耶律拔芹今晨那番胡鬨,分明是故意尋個由頭與他同行。她這般姿容,偏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親昵,豈會不知這舉動在世人眼中意味著什麼?

在大華禮法裡,唯有侍妾才會這般大膽。可她偏要坐實這“輕浮”名聲,為的便是讓滿城百姓知曉:梁王世子若要納側室,也當是她這般國色,又怎會瞧得上區區一個戲子?

市井流言如三月飛絮,看似漫天亂舞,實則皆在她算計之中。耶律拔芹從不問此舉能消弭幾分非議,隻知這是她能為楊炯做的唯一的事。

楊炯瞧著耶律拔芹刻意張揚的親昵,心底最柔軟處似被春燕啄了一下,顫抖不已,當下反手握住那隻微涼的手,十指交纏相扣。

耶律拔芹渾身一僵,杏眼圓睜,待對上他眼底流轉的溫柔,便知這番心思沒白費。

耶律拔芹強撐著揚起下巴,嗔怪地剜他一眼,嘴角卻不受控地勾起,似要將滿園春色都含在唇角。

正此時,兩個紮著衝天辮的孩童追逐著跑過,拍手唱著新學的童謠,脆生生的嗓音清晰飄來:

金絲雀兒困玉籠,畫眉偏占鳳凰宮。

春櫻落儘冬梅綻,朱門酒肉臭春風。

琉璃瓦上霜三重,舊年婚書化紙蟲。

紅綢未係新人腕,白綾先纏故人瞳。

梁木雕梁燕繞東,井底冤魂叩簾櫳。

戲子不識權貴事,黃泉唱罷胭脂紅。

童謠聲未落,王修已如一陣風似的掠過去,素手攥住那紮羊角辮的孩童,柳眉倒豎:“是誰教你們唱這曲子的?”

孩童被她眼底寒意驚得瑟瑟發抖,粉唇翕動卻發不出聲,隻拿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

“快說!”王修指尖收緊,驚得孩童眼眶泛起淚花。

楊炯見狀輕笑,伸手將王修攬到身旁,溫聲道:“莫嚇著孩子。”

這般說著,絲毫不在意的拉著兩人繼續漫步,唇角勾起一抹嘲諷:“顏夫子這老酸儒,編歌謠還不忘掉書袋,也不嫌拗口。”

耶律拔芹掩袖嬌笑:“可不是!市井歌謠講究順口,他偏要拽文嚼字,難怪傳不長遠。倒不如編些俚俗話兒,保準三日就能傳遍九城。”

楊炯腳步不停,目光掃過街邊酒旗,淡聲道:“這便是學閥的短處了。昔年天下大亂,他們躲在名山修書立說;待到太平盛世,天子為顯尊儒重道,又將這些‘隱士’請出山。”

他忽地駐足,折下一枝垂楊在掌心把玩,“整日浸在聖賢書裡,早忘了人間疾苦。若換作經曆過改天換地的人,怕此刻長安街頭,早已是另一番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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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拔芹指尖繞著青絲打轉,眉眼彎彎似春水漾波:“你這話倒也未必全對。顏夫子這歌謠,原是唱給長安的平頭百姓與寒門學子聽的。若真依市井俚俗編排,隻怕連他自己都收不住尾。他圖的不過是壞你與王府的名聲,讓那公主婚約有名無實。萬一鬨得太凶,激得咱們掀了棋盤,他這老狐狸可要失了算計。”

王修急得直跺腳,大喊道:“都火燒眉毛了,你們還有心思論長短!那老匹夫敢騎到咱們頭上放肆,難道就由著他撒野?”

楊炯但笑不語,行至皇宮東角樓下,忽而抬手指向宣德門前:“看到了,這便是惹了咱們家的下場。

王修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見宣德門前人頭攢動如沸,書生與百姓擠作一團。朱漆大門“吱呀”洞開,紅衣傳政使魚貫而出,手中銅鑼敲得震天響,齊聲高呼:

中書門下令

樞府敕:今頒條製於中外,鹹使恪遵。

一、青苗新法事

江南諸路奉行新法有方,廩庾充實,成效昭著。

著以蔡、唐、均、金、慶五州並京西南北路次第推廣,考課之法依元降條貫施行。自今文武臣僚除授京職,須曆州縣親民、邊鎮戍守、新政推行三事,方許注擬。

二、考課司分事

特置新政考課提舉司,以皇城司勾當官、金花衛都虞候、吏部考功郎中、禦史中丞、三司度支副使領銜。

專司新政稽核,許民實封投狀。

今勘得轉運使以下二百一十員,或陰沮詔令,或怠慢職事,已儘數貶黜。其故地闕員,特許今科進士中取明習時務者權攝。

三、彈壓亂民事

蔡州光山等十三縣、唐州桐柏等七村,頑民嘯聚抗法。已敕定國公領虎賁軍三千人彈壓,首惡者軍前梟令,脅從者編管遠惡州軍。

四、科舉改製事

今歲禮部試增置新政實務科,試以青苗、免役、助商諸法策論。進士及第者,優等先授新法推行路分差遣,次等循常例注授。

牒至奉行,仍令尚書省頒行諸路監司,禦史台嚴加督察。

楊炯望著宣德門前沸反盈天的書生,唇角噙著一抹莫測笑意,拉著神色懵懂的王修繼續北行。

“夫君,這到底唱的哪出?”王修忍不住拽了拽他衣袖,繡鞋在青石板上輕點,“這般大張旗鼓的,莫不是要生出事端?”

楊炯反手握住她柔荑,指腹摩挲著她腕間瑩潤的玉鐲,溫聲道:“你可知,為何我一歸京,滿朝勢力都忙著試探梁王府的態度?”

“為何?”王修歪著頭,發間步搖隨著動作輕晃。

楊炯目光望向遠處宮牆,語氣漸沉:“隻因他們都在猜,咱們是要掀翻棋盤、刀劍相向,還是借新政徐徐圖之。若貿然起兵,他們便可舉著大義的旗號,糾集天下兵馬圍剿,大不了將大華攪個天翻地覆。可若借新政鋪路,不出五年,至多十載,天下官吏皆為我所用。到那時,才是真正的水到渠成。”

話音未落,一陣風卷著喧鬨聲撲麵而來,遠處宣德門前的銅鑼聲愈發急促。

耶律拔芹唇角勾起一抹深諳世事的淺笑,接話道:“若咱們動武,縱使梁王府勝券在握,他們也要拚著魚死網破。可新政推行,表麵上是定下規矩大家博弈,實則給了他們喘息之機,輸了也能留幾分體麵,族中子弟還能另尋出路。說到底,朝堂爭鬥,本就是妥協的學問。”

王修蹙著眉,杏眼滿是困惑:“可我還是不明白,以夫君的謀略、梁王府的勢力,何苦繞這般大圈子?”她攥緊楊炯衣袖,繡鞋無意識地碾著地上碎石,“方才那文書中,分明說二百一十名官員落馬。既然頒下這詔令,必是師兄們早有周全布置,叫朝廷無從轉圜。依我看,那些倒黴的八成都是顏夫子的心腹。”

她忽地抬眼,眸光灼灼:“如今淮河以南大都被咱家掌握,就算最壞的結果,劃江而治又何妨?何苦還要受這些醃臢氣?”

耶律拔芹聞言,柳眉微蹙,語氣裡帶著三分恨鐵不成鋼:“你當改朝換代是兒戲?縱使梁王府兵強馬壯,師出無名便舉事,不過是給天下人做靶子。後方若趁機作亂,周邊敵國再趁火打劫,腹背受敵之下,即便僥幸勝了,大華也隻剩殘垣斷壁。”

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楊炯的腰帶,“今日你滅了顏家,明日張家、王家又揭竿而起,難不成要永無止境地平叛?”

她忽地放緩聲調,望著遠處宮牆,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如今最穩妥的法子,是借新政慢慢剝去李氏皇朝的根基。讓百姓曉得,是誰給他們分了田地、免了賦稅。待到第三代皇嗣為爭皇位鬥得兩敗俱傷。那時候,才是天命輪轉的時機。”

王修撇著嘴,發間珍珠步搖晃出細碎聲響:“對對對,就你曉得得多!”

楊炯見狀,笑著一手握住一人柔荑,溫聲道:“你二人莫要再爭。這其中門道,原也難怪娘子看不透,老爺子這手段,當真是老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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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說著,他目光望向遠處宮闕,悠悠解釋道:“寒門子弟看似鐵板一塊,實則各懷心思。此番特設新政實務科,看似為取士之道,實則是將心懷天下的寒門學子,儘數收歸為國牧民的大旗之下。如此一來,寒門陣營自內而外分崩離析,豈不妙哉?”

他輕輕捏了捏二女的手,繼續說道:“還有那新定的官吏考核之法,看似是為官之道,實則是逼著天下官員研習新政。不習新政者,升遷無望,如此一來,便是將新政的種子,播撒在每一處官衙之中。”

說到此處,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更妙的是,此次試點州府皆選在淮河以北。那可是李淑與顏夫子的權力中心之所在。想必不久之後,那裡便要上演一場龍爭虎鬥了。”

楊炯見二人若有所思,索性講得更直白一些:“你們且看,老爺子不過四招而已:鏟除江南反對勢力,分化寒門陣營,將爭鬥引向敵營腹地,再成立新政考科提舉司,將皇城司、三司等衙門都拉到咱們這邊。如此一來,戶部與中樞的權力被大大削弱,李漟、李淑、顏夫子這幾人,怕是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明明是自己手中的絕對權力核心,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流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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