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寫生_風流俏佳人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647章 寫生(1 / 2)

且說楊炯來到山頂的觀海亭,眼見鄭秋正在收拾書桌上的筆墨畫卷,心下暗道糟糕。就這陰沉的臉色,他就是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寒冷。

楊炯咽了一口唾沫,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嬉皮笑臉道:“杕韻畫的什麼呀?”

鄭秋看都不看楊炯一眼,自顧自的收拾桌上的毛筆。

楊炯尷尬一笑,眼光看到桌上那半卷的雲海,這筆觸粗重,毫無意境可言,再瞥了眼一旁堆了一地,揉成一團的廢稿,就知道鄭秋這火氣定是不小。

鄭秋的性子楊炯了解,若是怒急,根本就不會再留在這裡,更不會讓那照花去攬自己,她性子矜嬌又心高氣傲,想要你哄卻又拉不下臉來說,但心中又有氣發泄不出來,所以就會是這一種彆扭的狀態。

對付這文青老婆,楊炯也就隻能用詩詞破題。

當下心念電轉,目光在那粗獷的雲海線條上稍作停留,旋即撫掌輕吟,聲調清朗,字字分明:“

潑墨敢傾三鬥才,素練翻飛萬壑開。

非關筆重失纖巧,原是龍君駕浪來!”

他這詩明著是盛讚畫作氣勢磅礴,將那看似粗重的筆觸比作龍王興波駕浪的雄渾之力,暗裡卻巧妙嵌入了“潑墨”二字。

正是暗喻自己失約的舉動,又借“非關筆重”一語雙關,暗示自己並非有意惹惱於她,用“龍君”代指自己,暗指是龍君興風作浪之過。

鄭秋手下動作一頓,那未收起的羊毫筆尖懸在硯台上方,一滴濃墨無聲墜落,在宣紙上洇開一小片烏雲。

她側過臉,隻給楊炯一個冰雕玉琢般的下頜線條,鼻子裡逸出一聲極輕極冷的哼笑,朱唇輕啟,吐出的詩句卻帶著淬了冰的鋒銳:“

柳巷鶯聲日日新,玉樓深鎖畫堂春。

雲濤縱有千般色,不照薄情寡義人!”

這詩辛辣至極。前兩句直指楊炯風流成性,流連花街柳巷,將她這深閨畫堂女冷落空置。

後兩句更是將眼前壯闊雲海一筆抹倒,縱然雲海有萬千氣象,也照不亮你這薄情寡義之徒的心腸。

真可謂字字如針,紮得楊炯心頭一凜。

他深知鄭秋才思敏捷,尤擅借景諷人,此刻更是火力全開,讓楊炯心裡直突突。

楊炯深吸一口氣,不敢怠慢,上前半步,目光灼灼直視她繃緊的側顏,聲音放得更柔,情意更顯:“

烽火台高望眼穿,煙霞障目誤卿顏。

從今願作長空雁,隻傍瓊枝一處眠!”

此詩可謂直白。他將自己比作那被烽火狼煙遮住眼目的昏聵之人,以致錯過了鄭秋這卿卿容顏。

後兩句誓言鑿鑿,願化身忠貞不渝的長空雁,此生隻認準鄭秋這一根“瓊枝”棲息。

姿態放得極低,悔意與忠心昭然。

鄭秋霍然轉身。那雙秋水明眸此刻燃著兩簇冰冷的火焰,胸脯微微起伏,顯是氣極。

她抓起案上另一支飽蘸濃墨的筆,幾乎是指著楊炯的鼻子,語速又快又急,詩句如連珠箭般迸射而出:“

巧舌如簧調自工,前盟猶在耳畔風。

並蒂蓮枯池水涸,分飛燕去各西東!”

“巧舌如簧”四字已是赤裸裸的斥責,直指楊炯花言巧語。“前盟猶在耳畔風”,更是控訴他昔日誓言如同過耳之風,消散無蹤。最後以“並蒂蓮枯”、“分飛燕去”這樣象征恩愛斷絕、勞燕分飛的淒慘意象收束,決絕之意撲麵而來。

這每一句都像是淬了毒的匕首,狠狠紮在楊炯心上,也把她自己的怨憤推向了更高峰。

亭中空氣仿佛凝固,山風穿亭而過,卷起地上幾團廢紙,發出簌簌輕響,更添肅殺。

楊炯看著鄭秋因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和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眸,知道尋常詩句已難消她心頭之恨。

他心一橫,索性雙手作揖,深深一躬,朗聲道:“

食言請罪到亭台,千仞雲山證此懷。

若使秋娘眉黛蹙,甘拋骸骨化塵埃!”

這詩已然是賭咒發誓了。直麵自己的食言的錯誤,認錯態度無可挑剔。“千仞雲山”為證,表白心跡。末兩句更是決絕:若再惹得鄭秋皺眉不悅,他甘願粉身碎骨化為塵埃。

情意不可謂不真,姿態不可謂不低。

然而,鄭秋胸中那股憋悶了許久的邪火,被他一首接一首的詩撩撥得非但未熄,反而如同澆了滾。

鄭秋覺得他句句在狡辯,字字是敷衍。那些華麗的辭藻、深情的誓言,此刻聽在她耳中,全成了虛情假意的粉飾。

尤其最後這“化塵埃”之語,在她看來簡直是虛偽的極致。

鄭秋柳眉倒豎,杏目圓睜,那點矜持和文雅徹底被拋到九霄雲外。她猛地抓起靠在石欄上那塊堅硬的梨木畫板,手臂高高揚起,帶著呼嘯的風聲,用儘全身力氣就朝著楊炯那張寫滿“誠懇”的臉狠狠扣砸下去,口中厲聲叱罵,詩句已不成調,隻剩破碎的憤怒:

“化……化塵埃?!惺惺作態……令人嘔!不如琵琶……琵琶彆抱趁早休!砸爛你這張……這張騙人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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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板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當頭砸落。這一下若真砸實了,非得頭破血流不可。

楊炯瞳孔驟縮,電光石火間,他所有的文采風流、詩詞唱和全被這撲麵而來的“殺伐之氣”碾得粉碎。

哄?詩?此刻全是狗屁!千言萬語不如一個動作!

就在那沉重的畫板邊緣即將吻上他額角的刹那,楊炯不退反進,身形如獵豹般猛地向前一竄!

不是躲閃,而是進攻!

他左手快如閃電,一把精準地攥住了鄭秋高舉畫板那纖細卻充滿爆發力的手腕,巨大的衝力讓兩人都是一晃。

同時,他強壯有力的右臂如同鐵箍般,不容分說地狠狠攬過鄭秋那因盛怒而微微顫抖的腰肢,猛地將她整個人帶離地麵,重重地壓進自己懷裡。

“唔……!”鄭秋的怒罵和掙紮被瞬間堵了回去,化作一聲短促模糊的嗚咽。

楊炯灼熱的唇帶著山風也吹不散的滾燙氣息,徹底地封緘了她所有未及出口的斥責與詩句。

鄭秋腦中“轟”的一聲,仿佛有萬千雲海在瞬間炸開。

掙紮的力道在這突如其來的熱吻下,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飛速流逝。高舉畫板的手腕在他鐵鉗般的大掌中徒勞地掙動了幾下,終究無力地軟垂下來,沉重的梨木板“哐當”一聲砸落在兩人腳邊的青石上,濺起幾點未乾的墨漬。

楊炯見此,心底暗忖須得對鄭秋稍顯強硬,不然這丫頭怕要愈發任性。

這般想著,眼角便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這一眼瞧得鄭秋本已消了大半的氣又湧上來幾分,眼見楊炯麵上帶了笑意,那股子不肯服輸的勁頭登時翻湧,遂用力推開他,抬眸瞪道:“你可是很得意?”

“我沒得意呀!”

“騙了我還不夠你得意?”鄭秋不依不饒。

“那我該不該得意?”楊炯無奈苦笑。

這一句直如火上澆油!

鄭秋氣得渾身亂顫,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哪還顧得什麼詩書閨儀,恨恨地一跺腳,扭身便走,口中罵道:“好!好!你糊塗你的去!休再碰我!”

楊炯豈容她走?大手如鐵鉗般探出,一把攥住她水紅綾子窄袖下的皓腕,入手滑膩溫軟,卻帶著一股倔強的掙力。

“娘子且慢!聽我一言!”

“聽個屁!”鄭秋怒叱,回身便是一記裙裡腿,繡鞋尖直踹楊炯小腹,又快又狠,帶起一陣香風。

她自幼習過些拳腳,雖非絕頂高手,盛怒之下力道也是不弱。

楊炯“咦”了一聲,側身避過,那繡鞋擦著他青緞袍子掠過,險之又險。

他手上力道不減,反而順勢一帶,欲將鄭秋重新拉入懷中。

鄭秋一招落空,手腕又被製住,更是怒極,另一隻手並指如戟,疾點楊炯肋下要穴,指風颯然。

“好個辣手的小娘子!”楊炯輕笑,不慌不忙,捏著她腕子的手一旋一壓,竟將她點來的手指巧妙引開,同時腳下步法如遊魚,繞著那八角觀海亭的石柱躲閃。

鄭秋一招狠似一招,或劈或抓,或踢或點,裙裾翻飛如蝶,咬牙切齒的追著楊炯打。

奈何楊炯身法滑溜異常,總是間不容發地避開,那青緞袍角在她指尖數次擦過,卻總差之毫厘。

幾圈下來,鄭秋香汗微沁,氣息漸促,那口悶氣憋在胸口,幾乎炸開。

眼見楊炯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眼神分明寫著“你奈我何”,她最後一點理智也徹底崩斷。

當即,嬌叱一聲,也顧不得章法,竟如乳燕投林般,合身撲向楊炯,張口便朝他擒著自己手腕的胳膊狠狠咬下。

楊炯沒料到她情急至此,真敢下口,手臂肌肉本能一繃。

鄭秋一口銀牙咬在結實的小臂上,隔著衣衫也覺得硌牙,卻更激起了她的狠勁,死命咬住不放,眼中噴火,仿佛要將這塊肉撕扯下來。

“嘶——!”楊炯吃痛,眉頭一皺。

這妮子,真屬狗的!

他手臂發力一震,鄭秋頓覺一股大力傳來,牙關酸麻,不由自主鬆了口。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楊炯另一隻手閃電般探向她腰間絲絛,欲要徹底製住她亂扭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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