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泛舟遊湖_風流俏佳人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682章 泛舟遊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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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李淑與楊炯二人,相攜行至瀾湖之畔。

其時正是四月午夜,萬籟俱寂,唯聞草蟲唧唧,鳴聲斷續,更添幽邃。

舉目四望,但見煙波浩渺,一碧萬頃。

湖中荷葉如翠蓋瑤盤,層層疊疊,密密匝匝,直鋪展至水天相接之處,竟似接天蓮葉無窮碧。中天一輪皓月,清輝如練,傾瀉而下,將滿天星鬥搖落湖心,化作萬千碎銀,隨波蕩漾。

夜風徐來,帶著岸邊百花之暗香,絲絲縷縷,沁人心脾,越發襯得這瀾湖之夜,清幽靜謐,恍若世外仙源。

那湖麵之上,唯泊一葉烏篷小舟,形製古樸,質樸無華。烏篷船一側頂角,懸一盞暖黃燈籠,其光暈柔柔,隨風輕曳,與天上月華、水中星輝交相輝映,於沉沉夜色中勾勒出一抹朦朧溫潤的輪廓,倒似畫中景象。

李淑蓮步輕移,裙裾微揚,徑直引著楊炯登上那小小船艙。楊炯隨之踏入,但覺艙內甚是狹促,僅容二人促膝。照明全賴篷頂那盞孤燈,暖黃光線籠罩四隅,倒生出幾分暖閣幽室般的溫馨之意。

艙中僅置一矮腳紫檀小方桌,桌上設一青玉蓮花香爐,爐內不知焚著何等奇香,青煙嫋嫋,如絲如縷,冉冉上升,氣息清雅,若有似無。

桌旁隨意散置著九個青瓷酒壇,壇身古樸,雖陳設極簡,卻自有一種不事雕琢的風雅韻致。

楊炯抬眼四顧,心下暗忖:往日此時,這瀾湖之上畫舫如織,笙歌隱隱,今夜卻空空蕩蕩,唯餘此一孤舟。他深知李淑心思縝密,行事必有深意,此等安排,顯是早有計較。

楊炯心中雖有疑竇,卻也不肯露怯,麵上隻作尋常,大喇喇於桌旁繡墩上坐下,嘴角噙著一絲慣有的戲謔笑意,朗聲道:“蘭陵,何時竟成了酒中豪客?備下這許多佳釀,莫非要效仿那些狂生,來個醉臥湖心不成?”

李淑聞言,嫣然一笑,眼波流轉,如春水映月,盈盈然在他對麵坐了。她伸出纖纖玉指,啟開一壇泥封,登時一股醇厚酒香彌漫開來,柔聲道:“行章,此間共九壇酒,乃是大華九州最為馳名的佳釀。今夜天高地闊,風清月朗,唯有你我二人,何不效古人秉燭夜遊,一醉方休?”

言罷,竟又從桌下暗格中取出兩根通體赤紅、雕著龍鳳呈祥紋樣的喜燭,就著燈籠火苗點燃,穩穩置於桌上。

燭光跳躍,映得她玉麵生春,眉眼間那份平日深藏的溫柔,此刻竟如解凍春水,汩汩流淌。

隻聽她聲如鶯囀:“將這小舟劃入那荷花深處罷。”

楊炯聽罷,心頭猛地一震,如同被重錘敲擊。

須知大華禮製,皇帝迎娶皇後,於新婚合巹之夜,帝後二人須共飲象征九州大地的九種名酒,寓意帝後同心,共治天下。

此乃皇室大婚最高禮節,民間雖偶有效仿,亦多取其“長久”“圓滿”之意。

李淑今夜此舉,備九酒、點紅燭、入荷叢,這分明是洞房花燭之儀!她……她究竟意欲何為?

楊炯麵上雖還強自鎮定,心中已是波瀾驟起,疑雲密布。

正自驚疑不定,心思電轉之際,李淑已將那壇女兒紅傾入兩個青玉杯中,她執起一杯,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眼波斜睨著楊炯,語帶嬌嗔道:“瞧你這呆樣!你我大婚,本不過是做給朝堂上那些老狐狸看的一出戲,有名無實罷了。今夜我興致好,想以這世間最高的禮遇待你。怎麼,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一個弱女字不成?”

楊炯被她這半是認真半是戲謔的話語噎住,一時竟無言以對。這“飲九州”之禮,於尋常百姓家,是夫妻情深、祈願長久的佳話;可落在他二人身上,一個是手握重兵、身負無數將士身家性命的王府嫡子,一個是身負血海深仇、輔佐第三代皇嗣的大公主,身份何等敏感?

此事若有一絲風聲泄露出去,傳到有心人耳中,不知要掀起何等滔天巨浪。

念及此處,他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卻不肯輸了氣勢,故意揚眉,語帶雙關地調侃道:“蘭陵美意,我豈敢推辭?隻是……今夜當真隻是‘飲酒’這般簡單?”

他刻意將“飲酒”二字咬得極重,滿是試探之意。

李淑聞言,粉麵倏地飛起兩朵紅霞,似嗔似怒地白了他一眼,啐道:“儘想些沒正經的!還不快去撐船!”

那含羞帶惱的風情,在燭光映照下,竟比平日冷若冰霜的模樣更添十分嫵媚。

楊炯見她如此,心中雖仍覺此事蹊蹺萬分,卻也轉念一想:李淑此人,心誌堅毅如鐵,背負血仇,手握幼主,行事向來步步為營,思慮周全。她斷不會因一時衝動而自毀長城。若今夜真與自己有了肌膚之親,乃至珠胎暗結,那對她苦心孤詣籌劃的大局而言,不啻滅頂之災。她豈能不知此中利害?

這般想著,楊炯心中稍安,暗道自己多慮,便起身走到船尾,執起那光滑的竹篙,輕輕一點岸邊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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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悠悠然蕩開水麵,無聲無息地向著湖心那接天蓮葉的深處滑去。竹篙入水,隻漾開圈圈細碎漣漪,發出極輕微的“嘩啦”聲響。

天上明月繁星,清晰地倒映在如鏡的湖麵上,卻被緩緩前行的船頭無聲揉碎,化作滿湖跳躍閃爍的粼粼銀波。船舷輕輕推開層層疊疊的翠綠荷葉,發出沙沙的輕響,與船底潺潺的水聲交織在一起,在這萬籟俱寂的午夜,更顯出無邊的靜謐與安詳,仿佛天地間隻剩下這一葉扁舟,舟中二人。

待小舟穩穩停在荷花叢最茂密、月光最清朗的湖心深處,楊炯方收篙回身,重新坐於李淑對麵。

他凝視著燭光下她愈發顯得清麗絕倫的容顏,心中那股異樣的感覺再次升起,忍不住正色問道:“蘭陵,我觀你今夜行事,與往日大不相同。特意避開眾人耳目,引我來此,當真隻為飲酒?”

他目光灼灼,試圖從她眼中尋得一絲端倪。

李淑迎著他的目光,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坦然與澄澈,再無半分往日的算計與冰冷。

她輕歎一聲,朱唇輕啟,聲音如珠落玉盤,卻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蒼涼:“行章,你當知曉,我乃望門之寡。初次大婚,非我所願,乃是權柄下的祭品。如今父皇金口玉言,賜你我婚期定於七月七。

然而咱們心中都清楚,你我終是難有廝守之緣。此非你之過,亦非我之錯,實乃天命弄人,造化弄人罷了。”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倔強與傲然,“我李淑,不願做世人眼中那哀哀切切、任人擺布的可憐蟲!更不願在七月初七,被滿朝文武當作戲台上的小醜一般觀瞻品評!既知結局難改,何不……趁此良辰美景,隨心而動,任性一回?這,便是我今夜尋你之緣由。”

楊炯聽她這一番肺腑之言,字字句句敲在心上,竟如重錘擂鼓,一時心潮翻湧,百感交集。

勸她放下那刻骨銘心的血海深仇?這等話語,楊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欲強行帶她遠遁江湖,避世隱居?又深知她性子剛烈如竹,寧折不彎,斷然不肯舍棄責任,苟且偷生。

一時間,竟覺胸中塊壘難消,千言萬語堵在喉頭,不知從何說起,隻怔怔地望著她,眼中滿是痛惜與無奈。

正自躊躇無言之際,李淑已自執起那杯女兒紅,仰頸淺淺啜飲了一口。那酒液沾濕了她嫣紅的唇瓣,在燭光下更顯潤澤。

她將玉杯遞向楊炯,眼波流轉,笑意盈盈,帶著幾分嬌憨的挑釁:“怎麼?堂堂鎮南侯,莫非……竟怕了我這一個弱質女流不成?”

燭光在她臉上跳躍,將她本就絕世的容顏映照得愈發清麗溫婉,眉眼間流轉的柔情,如同初春解凍的溪水,潺潺流淌,幾乎要將人溺斃其中。

楊炯心中那點疑慮與沉重,竟被她這似水柔情與嬌嗔之態衝淡了幾分。

他豪氣頓生,朗聲一笑,接過玉杯,仰頭便是一大口酒液入喉,一股熱流直衝胸臆,他強自鎮定道:“哈!白馬寺中我都未曾懼你半分,今夜花前月下,美酒佳人,又有何懼哉?”

李淑聽他提及白馬寺那驚心動魄的初遇,想起當時種種,粉麵霎時飛紅,如同染了上好的胭脂,她輕啐一口,嗔道:“要死呀!小心我打你!”

說罷,又素手輕抬,啟開另一壇酒,酒香愈發醇厚。

李淑執杯在手,望著杯中琥珀色的瓊漿,眼神忽而變得迷離飄渺,幽幽歎道:“以前我隻盼著能覓得江南一處小小院落,栽幾株梅花,養幾叢幽蘭,再養一隻小犬,春日看花,秋日賞月,平平淡淡了此殘生。唉,奈何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豈能儘如人願?”

楊炯聽她描繪那恬淡願景,心中酸楚更甚,脫口而出道:“蘭陵!隻要你此刻點頭,我便帶你遠赴揚州!尋一處臨水小築,種花養草,遛犬觀魚,就過那神仙眷侶般的田園日子!可好?”

他目光灼灼,帶著十二分的懇切與期盼。

李淑聞言,抬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清澈如泉,卻又深邃如淵,反問道:“行章,你身後是數萬追隨你出生入死的將士,是億萬在窮苦掙紮的百姓,他們的身家性命,大華的盛世前景,你當真能說放下,便放得下麼?”

楊炯如遭重擊,滿腔熱血瞬間冷卻。

是啊,他身上背負的,豈止是自己的前程?那是無數人的身家性命,是邊關的安寧,是沉甸甸的信任與托付。

楊炯默然垂首,緊握酒杯,指節微微發白,竟是一個字也答不出來。

李淑見他如此,眼底深處掠過一絲了然與難以察覺的痛楚。她不再多言,似是不願再糾纏於這無解之局,轉而舉杯,眸中忽又漾起少女般的純真光彩,語氣輕快地道:“罷了罷了,說這些徒增煩惱。行章,不如我們行個酒令吧?自我記事以來,還從未有人陪我玩過這等雅事呢。”

她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與渴望。

楊炯聞聽此言,心頭猛地一酸,如被細針刺中。眼前這權傾朝野、智計百出的公主,內心深處,竟也藏著如此簡單而寂寞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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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立刻收斂心神,展顏笑道:“好!蘭陵有此雅興,我自當奉陪!便以這滿湖風物為題,如何?”

李淑欣然點頭,眉眼彎彎,燭光下竟有幾分稚氣未脫的嬌憨。

於是,二人推杯換盞,以荷花為題,你一言我一語,行起雅致的酒令來。

楊炯率先舉杯,望著舷外田田荷葉,朗聲吟道:“荷葉田田映月嬌,紅衣落儘見蓮房。”

李淑輕笑,素手執杯,眼波掃過被小舟驚擾的遠處水鳥,應聲對道:“藕花深處小船搖,驚起鴛鴦各自忙。”

楊炯讚道:“好個‘驚起鴛鴦各自忙’!應景且深意。”

他略一沉吟,望向天際星河,續道:“銀漢無聲轉玉盤,清輝漫灑水晶簾。”

李淑眼波流轉,見湖麵星月倒影被船槳攪動,接口道:“蘭槳輕分星子碎,暗香偷渡柳絲纖。”

二人興致愈濃,你來我往,又將四周搖曳的荷葉、高懸的明月、璀璨的星河、拂麵的清風儘數融入詩句之中。

妙語連珠,佳句迭出,時而撫掌大笑,時而擊節讚歎。

不知不覺間,桌上酒壇已空了大半。

暖黃的燭光下,酒香氤氳,詩詞唱和,竟將這小小烏篷船,化作了遠離塵囂的世外桃源。

酒至酣處,李淑忽地抬手,輕輕一扯發簪,滿頭如瀑青絲瞬間傾瀉而下,披散在肩頭後背,更添幾分慵懶嫵媚的風情。

她眼波迷離,帶著醉意與一絲難以言喻的嬌態,對楊炯道:“行章,替我重新挽個發髻吧。”

言罷,竟自起身,步履輕盈如踏蓮步,徑直走到船頭。

楊炯正欲應答,忽覺一陣眩暈襲來,隻道是酒力上湧,也未十分在意。他強自穩住心神,目光追隨著那抹倩影。

隻見李淑在船頭坐下,竟褪去了腳上一雙繡著梅花的軟緞繡鞋與羅襪,露出一雙欺霜賽雪的玉足。

她輕輕將雙足探入清涼的湖水之中,隨意地劃動起來。

月光如水銀般灑落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瓏曼妙的側影。青絲隨風飄動,拂過她光潔的頸項與微酡的臉頰。玉足在水中撥弄,漾開層層疊疊的漣漪,與周圍亭亭玉立的荷葉、水中倒映的月影星光,構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此刻的她,洗儘鉛華,褪去權謀,隻剩下純粹的美,恍若月宮仙子謫落凡塵,將“天下第一美人”的風姿展現得淋漓儘致。

楊炯見此情景,隻覺心旌搖曳,一股難以抑製的悸動直衝頂門。他站起身來,那眩暈感似乎更重了些,腳步微有虛浮。

他走到李淑身旁坐下,強自定神,伸手捧起那如雲似緞的冰涼長發,入手柔滑,帶著淡淡的蘭麝幽香。

楊炯拿起玉梳,動作輕柔地為她梳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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