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同行_風流俏佳人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685章 同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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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打馬疾馳,沒行多遠,朱雀大街的喧鬨如沸水般迎麵撲來。

他凝眸看去,但見街道中央,兩撥人馬劍拔弩張,激鬥正酣。

一邊是清一色的道裝女冠,衣袂飄飄,劍光霍霍,正是峨眉派眾人。為首一位中年道姑,麵如嚴霜,眼神銳利如電,手中一柄拂塵時卷時舒,勁風淩厲,迫得華山派數名弟子近身不得,正是峨眉掌門靜玄真人。

她身側一位秀美絕倫的年輕女冠,約莫十八歲年紀,眼神卻清澈懵懂如稚童,手中並無兵刃,隻拈著一根隨手折下的青竹枝,隨意點刺撥擋,姿態曼妙輕盈,偏生威力奇大,竹枝到處,華山弟子的長劍不是被蕩開便是險些脫手,正是武功奇高、心智卻如五歲幼童的白糯。

另一邊,華山派掌門穆素風麵色鐵青,手中長劍寒光閃爍,使的是精妙絕倫的華山劍法,正與靜玄真人的拂塵鬥在一處,勁氣四溢。

其夫人蘇硯秋護在幾名弟子身前,細柳劍舞得密不透風。大師兄裴承鈞、二師兄燕清陽正與峨眉數名好手纏鬥,劍光交錯,呼喝連連。

穆星瑤則扶著麵色蒼白、僅剩一臂的小師弟江懷瑾,退在戰圈邊緣,神情又是焦急又是驚惶。

街麵早已狼藉不堪,瓜果攤子掀翻,貨架傾倒,看熱鬨的百姓遠遠圍著,指指點點,卻又不敢靠近,生怕被那打鬥波及。

楊炯見狀,眉頭緊鎖如川,心中一股無名火起。他猛一勒韁繩,胯下烏雲長嘶人立,聲震長街。

他深吸一口氣,大吼出聲:“住手!朱雀大街乃天街禦道,豈容爾等撒野!”

這一聲飽含怒意,震得場中眾人耳中嗡嗡作響,手上招式不由得緩了一緩。

穆素風與靜玄真人同時虛晃一招,各自退開一步,目光如電般射向楊炯。

白糯見是楊炯,臉上頓時露出歡喜之色,脆生生地喊道:“好哥哥!”

便想蹦跳著過來,卻被靜玄真人嚴厲的眼神製止,隻得委屈地扁扁嘴,站在原地,一雙大眼睛巴巴地望著楊炯。

華山眾人見是鎮南侯楊炯,也知他位高權重,手握重兵,不敢怠慢。

穆素風強壓怒氣,收劍拱手道:“原來是侯爺駕到。非是我華山派尋釁,實是峨眉派欺人太甚,汙蔑我門下弟子,辱我華山清譽,不得不討個公道!”

靜玄真人冷哼一聲,拂塵一擺,聲若寒冰:“穆掌門顛倒黑白的功夫,貧道今日算是領教了!分明是你華山弟子心術不正,行那下作勾當,被我徒兒識破,竟還敢反咬一口!”

楊炯端坐馬上,目光如冷電般掃過全場,最後落在穆素風臉上,沉聲道:“公道自在人心!穆掌門,靜玄真人,且先罷鬥。是非曲直,本侯在此,自會問個明白!白糯,你來說!”

白糯得了楊炯允許,又見師傅沒有反對,立時像隻歡快的小鳥,幾步跑到楊炯馬前,仰著小臉,急切又帶著委屈地說道:“好哥哥!是那個壞人!”

她伸手指向被穆星瑤扶著的江懷瑾,一臉怒容,“他昨天晚上偷偷跑到我房裡來啦!黑乎乎的,蒙著臉,說話聲音也怪怪的,說要給我好多好多的糖,讓我把師傅教我的最厲害的武功都教給他!白糯才不笨呢!我知道糖要自己買,武功不能隨便教壞人的!我就說‘不教不教!你是壞人!’然後……然後我就覺得頭好暈,身上沒力氣!”

白糯說到這裡,小臉皺成一團,似乎還心有餘悸,“後來……後來是師傅來了!那個壞人就‘嗖’一下從窗戶跳出去跑掉啦!他用的劍,還有跳窗戶的樣子,跟那天在武林大會用的劍法一模一樣!我不會看錯的!”

她語氣肯定,帶著孩童獨有的固執。

楊炯一聽,立刻明白了個大概。

白糯雖然心智不全,但卻純真無邪,絕不會憑空捏造這等事。她口中的“壞人”雖蒙著臉,但劍法和身法被白糯認出是華山派的路數,加上其目標是騙誘武功,目標直指白糯這位武功深不可測卻毫無心機的奇才。

而華山派在場弟子中,斷了一臂的江懷瑾,那詭譎奇怪的劍法在白糯眼下定然是顯露無疑,無處可藏,這話向來不是空穴來風。

楊炯聽了,目光如刀鋒般刺向江懷瑾。

還未等楊炯開口質問,那臉色蒼白的江懷瑾已然激動地大叫起來,聲音嘶啞:“血口噴人!一派胡言!侯爺明鑒!我昨日斷臂之傷未愈,一直在房中靜養,疼痛難忍,根本未曾踏出房門半步!星瑤師姐可以為我作證!

峨眉派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憑什麼憑空汙我清白!”

他神情激憤,僅剩的手臂揮舞著,牽扯到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額上冷汗涔涔,倒有幾分情急之態。

穆星瑤也連忙點頭,聲音帶著哭腔:“是啊侯爺!昨夜我一直陪著小師弟,他傷口疼得厲害,根本就沒離開過房間!白糯師妹,你是不是看錯了?或者……或者夢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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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做夢!就是這個壞人!”白糯氣鼓鼓地反駁。

“哼!心智不全之人的話,豈能當真?分明是有人指使,故意構陷!”華山大師兄承鈞怒聲道。

“放肆!我徒兒雖天真爛漫,卻從不打誑語。倒是你們華山派,藏汙納垢,出了此等敗類,不思清理門戶,反而百般狡辯,真是無恥之尤!”一位峨眉中年道姑厲聲嗬斥。

“你說誰無恥?”

“就說你們華山派!”

“放屁!你們峨眉才是血口噴人!”

“想打架嗎?怕你們不成!”

……

霎時間,雙方弟子又劍拔弩張,怒罵指責之聲不絕於耳,場麵眼看又要失控。

穆素風臉色陰沉,雖未再動手,但眼神銳利地盯著靜玄真人,顯然認定是峨眉無理取鬨。

靜玄真人則麵罩寒霜,拂塵緊握,更是動了真怒。

楊炯冷眼看著這混亂場麵,心中念頭飛轉。

江懷瑾有穆星瑤作證,言之鑿鑿,白糯雖認定是那詭譎劍法,卻並未看清麵貌。雙方各執一詞,根本就是死無對證,無從查起。

這般想著,楊炯目光再次落到激動不已的江懷瑾身上,又瞥了一眼他空蕩蕩的袖管,腦中靈光一閃。

“都住口!”楊炯再次沉喝,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壓下了所有嘈雜。

他目光如電,直視白糯,聲音放緩卻異常清晰:“白糯,你說那人從窗戶跳出去跑了?”

“嗯!跑得可快啦!”白糯用力點頭。

“你當時在房中何處?窗戶是開著還是關著?那人跳窗之前,可曾與你交手?或者觸碰了房內什麼東西?”楊炯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條理分明。

白糯歪著小腦袋,努力回憶:“我……我當時坐在床邊,頭好暈,站不起來。窗戶……窗戶本來是關著的,那人進來時推開的。他見我不同意,就跟我過了幾招,我就是在那時認出他的詭譎劍法的。隨後我師傅就來了,然後我就暈了。他跳窗跑的時候,好像…好像用手撐了一下窗台!”

“哪隻手撐的窗台?你記得嗎?”楊炯追問。

“哪隻手?”白糯皺著小眉頭,很努力地回想,“他……他跳出去的時候,背對著我,好像是左手!對,是用左手撐了一下窗棱,還在那木頭上留個掌印,將那上麵雕刻的流雲紋都壓塌了,然後‘嗖’就跳下去不見啦!”

此言一出,楊炯眼中精光暴射。他猛地轉頭,目光如兩道冰冷的利箭,直刺江懷瑾左手。

江懷瑾被這目光看得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嘴唇哆嗦著,左手不自覺的向後縮了縮。

“江懷瑾!”楊炯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帶著凜冽的殺意,“你告訴本侯,你昨夜當真一步未曾離開房間?也從未去過白糯姑娘的居所?”

“我……我……”江懷瑾被那目光所懾,又聽到白糯說出“左手撐窗台”這個細節,心神大亂,轉頭神色複雜的看向掌門穆素風,嘴唇動了動,終是無言。

“回答本侯!”楊炯厲聲喝道,聲震四野。

“我……我沒有!我……我一直在房中!星瑤師妹可以作證!”江懷瑾強自鎮定,但聲音已明顯發虛。

“好!很好!”楊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讓華山派眾人心底都升起一股寒意。

“白糯姑娘親口所言,那賊人是用左手撐窗台而逃。諸位請看……”

楊炯猛地抬手,指向江懷瑾藏在背後的左手,冷笑道:“江懷瑾!你大概是不知道,我這冰雪城的窗欞為了美觀,便於雕刻,所有的木料都是用的最軟的巴沙木,這種木頭大華根本沒有,都是我從大食商人手中購得。全大華不敢說,但據我所知,全長安隻有本侯的冰雪城好的是巴沙木,如此才能雕刻出極其複雜美觀的圖案。

另外,這巴沙木非常奇特,極其鬆軟,碎屑呈淺黃發白的樣子,你左手藏什麼藏?以為我沒看見你指甲中的碎屑?”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江懷瑾身後的左手之上,靜玄真人眼中爆出精光,腳步飛快,瞬間來到江懷瑾身前,一把抓住他左手,高高舉起,展示在人前。

眾人凝眸看去,果然如楊炯所言一般無二,那江懷瑾的指甲中還殘留不少黃裡發白的碎木屑。

峨眉眾弟子恍然大悟,隨即臉上布滿鄙夷和憤怒.

華山派眾人,包括穆素風、蘇硯秋、裴承鈞、燕清陽,全都如遭雷擊,臉色劇變。

穆星瑤咬了咬牙,看向自己的父親穆素風,剛要開口卻被一聲暴喝打斷:“孽障!”

隻見華山掌門穆素風須發皆張,臉上瞬間由鐵青轉為一種駭人的赤紅,眼中殺機暴漲。

他猛地轉身,身形快如鬼魅,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一道淩厲無匹的掌風已然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地印在了江懷瑾的胸口!

“噗——!”江懷瑾連慘叫都未曾發出,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在空中劃過一道刺目的血線,重重砸在數丈外的街邊石墩上,軟軟滑落,眼見是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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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瑾雙目圓睜,死死盯著穆素風,想要說話,可口中卻發出不似人聲的嗚咽,隨即口噴黑血,至死眼中還殘留著極度的驚愕和怨恨。

“小師弟!”穆星瑤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隨即跑向江懷瑾,見他氣息已絕,當即憤恨轉身,死死盯著穆素風,怒吼:“明明是你……”

“承鈞!”穆素風大吼一聲截斷自己女兒的話。

裴承鈞聞言,知道自己小師妹和小師弟情根深種,可如今已經鑄下大錯,若再弄得父女反目,豈不是成了全武林的笑話。

當即他腳步飛快,一手刀砍在穆星瑤脖頸,動作快如閃電,穆星瑤身體一軟,直接倒在了裴承鈞懷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這一下變故兔起鶻落,快得讓人反應不及。

從楊炯揭破謊言到穆素風暴起殺人,不過瞬息之間。就在穆素風暴起殺人的那一刹那,楊炯銳利的目光捕捉到了幾個極其細微、卻又異常清晰的破綻。

其一,穆素風盛怒出手,身法快極,但那一掌的起手式,隱隱帶著華山派秘傳“混元掌”的痕跡,其掌力之雄渾老辣,絲毫不留情麵。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穆素風在轉身發掌的瞬間,寬大的掌門袍袖因動作劇烈而向上揚起了一瞬。楊炯眼力何等毒辣,就在那一瞬間,他清晰地看到穆素風左手肘內側,靠近袖口的地方,赫然有一點巴沙木殘留的黃色碎屑。

這大概是當時事發突然,靜玄真人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定然不會不會給華山反應的機會,來銷毀證據。

其三,楊炯猛然想起白糯描述那蒙麵人時曾說過“說話聲音怪怪的”,這分明是刻意壓低了嗓音,以穆素風的能力,改變聲線並非難事。

其四,從剛才江懷瑾和穆星瑤的表現,可見這事定與穆素風脫不了乾係。

結合這四點,楊炯大概也猜出了另一種可能。

昨夜潛入白糯房中,意圖誘騙甚至可能用迷藥脅迫其交出武功的蒙麵人,可能就不是什麼江懷瑾!而是這位道貌岸然、口口聲聲清理門戶的華山掌門穆素風。

江懷瑾和穆星瑤大概是那夜見過穆素風,並且穆素風應該是許下了什麼諾言,然後學得了江懷瑾那詭譎的劍法,隨後便偽裝成江淮瑾的樣子去逼迫白糯交出劍譜。

而巧就巧在,他二人可能都不知道冰雪城窗棱雕刻用的巴沙木,二人大概率就是在窗前見的麵。也或許穆素風一開始也沒想讓江懷瑾做替罪羔羊,奈何江懷瑾意外出現指甲中沾染了木屑,還被抓了個正著,那就不得不棄車保帥,或者說過河拆橋更貼切。

楊炯心中瞬間翻江倒海,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

這穆素風,真真是偽君子中的翹楚。心思之深沉,手段之毒辣,令人發指。

然而,這一切都隻是楊炯在電光火石間的推測。穆素風袍袖寬大,若非剛才劇烈動作根本不可能露出木屑,此刻更是遮掩得嚴嚴實實,大概率那木屑也被他清理了乾淨。

如今即便江懷瑾冤死,也是死無對證,更沒有證據證明穆素風是凶手。

此時,穆素風已轉過身,臉上帶著沉痛與歉疚,對著靜玄真人和楊炯深深一揖,聲音低沉而誠懇:“靜玄真人!侯爺!穆某慚愧!教徒無方,竟讓門下出了此等敗類。險些釀成大禍,更汙了華山清譽。此等孽徒,死不足惜!

穆某在此,代華山派向峨眉賠罪,向白糯姑娘賠罪!更向明察秋毫、主持公道的侯爺請罪!穆某管教不力,甘領責罰!”

他姿態放得極低,痛心疾首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以為他是一位因弟子不肖而蒙羞的正直掌門。

靜玄真人眼神何等毒辣,楊炯能看出端倪,那木屑又怎能逃過她的眼睛。

她看著穆素風這番表演,又看了看江懷瑾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靜玄真人心中疑慮頓起,總覺得此事蹊蹺,穆素風殺人滅口之舉太過突兀。但江懷瑾被殺已是事實,楊炯也找出了關鍵證據,此刻再糾纏下去,於情於理都顯得峨眉派得理不饒人。

當下,她深吸一口氣,拂塵一擺,冷冷道:“穆掌門大義滅親,貧道佩服。望貴派日後嚴加管束,莫要再出此等有辱門楣之事!此事,就此作罷!”

靜玄真人將“大義滅親”和“有辱門楣”幾字咬得略重,顯然意有所指。

楊炯心中冷笑連連,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他深知此刻再難抓住穆素風的把柄,此事說到底也是他們華山內部的齷齪齟齬,楊炯也懶得再管。

當下,他深深地看了穆素風一眼,目光無比平靜。

穆素風接觸到這目光,心頭微凜,但麵上依舊保持著沉痛與恭敬。

楊炯不再看他,轉而望向靜玄真人,沉聲道:“白糯姑娘受驚了,還望真人好生照料。”

他語帶雙關,提醒靜玄真人要注意穆素風,保護好白糯。

靜玄真人心中一凜,瞬間明白了楊炯未儘之意。

昨夜之事,絕非江懷瑾這等弟子能謀劃,穆素風今日如此急切殺人,更顯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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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糯身負峨眉最高武學傳承,心智卻如孩童,留在此地,必然危機四伏。

穆素風這等偽君子,一次不成,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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