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風還搓了搓自己的手,看起來很高興。
李毅接過對方的錢後,道:“錢就不用點了,這段時間看來你們沒少辛苦吧?”
“倒是還好,我平時當保安,晚上的話,就會給彆人扛貨去,掙錢不少的。”蕭清風解釋道。
“我沒有去乾那些事了,之前是我豬油蒙了心,多虧了李大夫您敲打我,要不然的話,我還真的走了偏路。”
蕭清風認真說道。
李毅點點頭,對蕭清風的態度很滿意。
看著這些錢,隨後又遞給對方,“這些錢你拿著,現在阿婆的身體還需要再好好養一養,另外你你們也不必如此辛苦,累壞了身子還是不好。”
蕭清風見狀,連忙擺手,“李大夫,這錢我絕對不能要的,要是我拿了的話,我就不是人,欠債還錢是應該的,再說了,現在我還欠著您一條人命呢,這個債我也會還給您的,您這邊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和我說,我能幫忙我一定儘力幫。”
“我暫時沒什麼忙,這些錢你拿著,現在阿婆的身體需要營養,你彆以為就這點錢就夠了,到時候彆再搞出來亂子,我又不缺錢。”
“不行,我大哥也說了,這筆錢必須給您,要不然的話,我們心裡過意不去。”蕭清風還是拒絕。
李毅見對方還是不願意,忽然轉念一想,說道:“那這樣,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們幾人幫忙,你們願意不願意?”
蕭清風一愣,隨後道:“什麼事?”
“我是瀛海市環保局局長,這邊有個工程十分重要,但是我擔心有人來搗亂,所以,我需要你們幾人去給我看工地,但是我提前說明,這件事十分重要,而且有風險,你們要考慮清楚。”李毅道。
李毅也是忽然想到,對方幾人身手都不錯,如果去了工地那邊,絕對能幫得上忙,到時候真有人搗亂,也能及時製止。
而且這幾人在的話,說不定到時候調查那位陳少的時候,也能用得上。
李毅現在身邊正愁沒人呢!
蕭清風無比驚訝,沒想到,眼前的這位竟然還是一位官場中人。
他猶豫了片刻後,道:“李……李局長,當真如此?”
“當然是真的,我這幾天在省裡開會,到時候你們要是願意的話,三天後,跟著我回去,我給你們安排,至於這些錢的話,你們拿著,這算是提前給你們付的一點費用,不用客氣,這件事對你們來說,也有難度。”
蕭清風見李毅這麼說,立馬道:“看工地的事我們熟,至於工錢,您隻要管我們飯就行,其他的我們都沒問題。”
“錢必須照給,這些你就不用客氣了,我隻要一個保證,工程不能出事,因為這個工程至關重要。”李毅正色道。
蕭清風見李毅說的這麼認真,立馬也道:“好,這件事我答應下來,但是其他幾位大哥我還需要去問問。”
“好,到時候給我個消息。”
“是。”
既然李毅這麼說,蕭清風也就收下了錢。
如果他們真要走,阿婆這邊沒錢絕對不行。
聽李毅說,阿婆現在身體也需要營養,的確需要一些錢。
蕭清風想的是,既然李毅有忙要幫,那就先幫了忙,也算是還了人情。
說完此事後,蕭清風和李毅就告辭了。
李毅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麵是想幫蕭清風,另外就是覺得他們幾人身手不錯,自己也的確需要可靠人手幫忙。
省城的冬季,不比北方的寒冷刺骨,但穿著單薄的李毅,還是感覺到了些許涼意。
夜晚的省城,李毅單獨走在街道上,一個人倒是感覺無聊不少,心裡則在想著今天陳青雲的事情。
他沒想到,陳青雲竟然會親自來找自己。
至於對方會如何給自己使絆子,李毅壓根不在意。
他現在首要解決的就是環保問題。
李毅在從招待所往回走的路上,忽然看見一個女人,此時正在那裡哭泣,李毅看了看對方,心裡歎了口氣,但這種事他不會去管,彆人說不定是因為失戀,或者是其他不順心的事。
李毅剛往前走了幾步,可這時候,忽然女人朝著橋邊走去。
李毅心裡一個咯噔,腳步立馬就停了下來,假裝掏出電話看了看,然後仔細看著女人的動靜。
他還不能確定女人是否是要輕生,但看樣子,好像有這種趨勢。
就在李毅觀察之際,哭泣的女人忽然朝著橋邊跑了過去。
李毅臉色大變。
不好,真要跳河!
李毅一個箭步上去,女人才剛剛爬到了橋頭,就被李毅攔腰一把抱著,然後將其拉了回來。
“你瘋了?能有什麼想不開的,竟然會輕生,當真以為你的生命由你?”
李毅大聲訓斥道。
女人盯著李毅看去,抹了把眼淚,冷聲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以為我願意管?隻不過我是對你這種行為鄙視,你看樣子也算富貴人家,再怎麼樣條件也差不了,想要輕生的話,去彆的地方,彆在這裡,到時候你沒了,還要去麻煩彆人,自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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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女人氣的瞪大了眼睛,被風吹散的頭發,好像也在顯示著此時女人正在氣頭上。
可是被李毅這麼一句話訓斥,女人還真找不出合適的借口。
等她還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李毅的又一句話就已經來了。
“你的生命是你父母給予的,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你父母?哪怕是你父母都不在了,你就沒有考慮過,他們希望你如何?人生在世,都有不平事,如果都像你這樣,那大家還活著乾什麼?你要明白,哪怕是你現在的境地,都比很多人強了無數倍。”
“你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如果你現在想要繼續跳的話,我不會攔著你,跳吧!”
李毅攤了攤手,看向對方。
女人沒有繼續衝動,而是蹲在地上開始哭了起來。
李毅眉頭微皺。
他雖然不願多管閒事,可女人一哭,李毅還是有些心軟。
看著眼前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便道:“說說吧,什麼事,反正也是陌生人,沒人會笑話你。”
女人抬頭看著李毅,猶豫片刻後,才道:“世道變了,現在拿著權力的人,根本就不乾人事。”
李毅咯噔一愣。
如果說權力,他倒是的確有些,但李毅一直都覺得,這是賦予自己的職責,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可對方這麼說,難不成,她的事還和官家有關?
“怎麼說?”李毅問道。
女人冷哼一聲,搖了搖頭,“你倒是看的不錯,我家的確有錢,但是有個屁用啊?”
“他們竟然敢拿著我爸的畫來侮辱我爸,甚至還說,我爸辛苦積攢下來的畫是假的!”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簡直是在嘶吼,看起來十分憤怒。
李毅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了也沒用,他們這幫家夥勢力很大,連我們龐家都沒什麼辦法。”
李毅頓時來了興趣,“說不定我還當真有辦法,你倒是不如說說看,你是外地人,我也是外地人,咱們算萍水相逢。”
女人沉思片刻後,苦笑道:“那也是,說說也罷,彆到時候我死了,這樁事也沒人知道了,至少世上還有人知道。”
女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爸去世之前,把一批珍藏的字畫捐贈給了燕京博物院,這原本是一件大好事,我爸的意思是,希望這些字畫能得到最好的保存,以便於讓世人能觀摩到華夏千年的文化傳承,可是,這反倒是成了我爸大錯特錯的一件事。”
李毅挑眉不解,“您父親這麼做屬實為大義,為何言錯呢?”
龐采薇冷笑一聲,“錯就錯在他把這些字畫捐贈了。誰能想到,在十來年後,我竟然在一家拍賣行發現了我爸當年捐贈的字畫,你說可笑不?竟然拍賣了高達一個億的價格。”
“什麼?不是已經捐贈了嗎?”
“是不是個天大的笑話?”
龐采薇淚花早已布滿了整個眼眶。
“最可笑的是,當我要求查看我父親捐贈的字畫時,博物院竟然拒絕了,不僅如此,還直言,那些字畫的所有權已經歸屬於他們博物院,我無權查看。”
“豈有此理,這麼做簡直太過分了。”李毅也憤怒道。
“後麵我起訴過,最後才發現,博物院這邊竟然沒了我父親的五幅字畫,不僅如此,還將遺失的那些,歸類於是假畫,簡直是可笑至極。我父親何等人物,他收藏字畫無數,作為大收藏家,怎麼可能會收藏假畫,哪怕是假畫,他們也應該要保存好。”
“這擺明就是有人將畫偷梁換柱了。”李毅正色道。
龐采薇苦笑道:“可是我這邊可沒證據,這種事壓根就說不清,我找了燕京方麵的所有政府部門,可最後這件事並沒有任何結果。最可氣的是,我之前也曾借給他們兩幅字畫用作展覽,可現在他們竟然也不願歸還。而對方的理由是,有一位老同誌拿去觀賞,讓我去找彆人去拿。”
“那最後呢?”
此時的李毅已經滿臉憤怒。
他沒想到,這幫家夥竟然會如此之壞,如果當真如此,李毅不介意找李老親自詢問一番,畢竟燕京那邊,真要查清楚什麼事,也是李老一句話的事。
“最後我就來找了這位所謂的老同誌,那是我父親留給我最後的兩幅畫,可是對方壓根不承認,兩邊都在推脫,根本就不願意把畫拿給我。”
龐采薇此時已經哭成淚人,“我父親唯一留給我的東西,我不想弄丟,他們還汙蔑我是窮的沒錢了,要賣畫為生。”
李毅臉色陰沉如水,沉聲道:“你父親是龐永源?”
龐采薇驚訝道:“你知道?”
“江南第一大收藏家,他過手的字畫基本上就不存在作偽,這種事自然是對方把這些字畫據為己有了。”
李毅認真說道。
這位龐先生他還真了解,這樣的大收藏家怎麼可能會作假,既然那張字畫都能流出,足以說明,這是博物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