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注視畫麵中的老人，目光平靜。
對於衛懷安的結局，在他登上星艦那一刻，就有所預料了。
但他沒有理由阻攔，也不該阻攔這位千歲老人綻放生命的最後光華。
在初至迪克星，第一次見麵時，衛懷安就把所有問題歸咎在自己身上。
這是折磨了衛懷安整個後半生的心病！
如今，綻放的光焰不僅燃儘了身體，也祛除了心病。
目光落向老人嘴角，看著那定格的釋然笑容，李青山也跟著笑了起來。
“老衛，你終於可以放下了。”
“不過”
笑容一頓，李青山無奈搖頭。
“既然有懷疑，你怎麼不早說啊？”
衛懷安對蝕天和的懷疑，沒有絲毫證據，完全隻是隨意揣測。
但對李青山而言，隻要有“懷疑”，那就足夠了！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行事宗旨！
“老衛，你的事辦完了，接下來該我了。”
李青山手指點動，關閉視頻，點開通訊錄，撥向其中一個號碼。
【孔蘭馨】
嘟嘟嘟
足足兩分鐘後，終於被接通了。
屏幕上，孔蘭馨滿臉糾結，忐忑開口。
“李李鎮守，你找我有事？”
“這麼遲才接，你不想見我？或者說”
李青山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做賊心虛？”
“沒有，絕對沒有！”
孔蘭馨從沙發上跳起來，連忙道：
“李鎮守，衛懷安的死絕對跟我沒關係，本來隻是好好開個會，誰知道他一來就自爆”
孔蘭馨越說越委屈，淚眼盈盈。
“我不是來看你演戲的。”
李青山輕輕搖頭，平靜道：
“你就在現場，告訴我，蝕天和在戰鬥中有沒有非同尋常的表現？”
“非同尋常？”
孔蘭馨先是一愣，隨即心思電轉，立刻明白過來。
“李鎮守是說‘邪神’？”
李青山皺了皺眉，孔蘭馨音調很高，充滿驚訝。
如果不是演的，那證明至少在那一戰中，她沒有發現蝕天和的異常。
而根據之前流出的幾個視頻來看，整個戰鬥過程也的確沒有邪神力量的痕跡。
現在就隻有兩種情況了，
第一種，蝕天和偽裝很深，衛懷安傾儘全力也沒逼出他的後手。
第二種，衛懷安猜錯了。
不過，對李青山而言，這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