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阿爾蘇給......”
“殺了?”
蟲敷語氣乾澀地開口,他抬起頭看向從頭至尾都無動於衷的刺棘。
一旁的黑岩麵色微微發白,事出突然,從種子發芽到枝條長出,看似漫長,但實際上卻是短短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他顯然也沒有預料到這一幕。
而納薇卻是從頭至尾都緊閉雙眼,額頭有冷汗冒出,沒有關注眼下發生的事情。
自從下到地底甬道之後,她便一直保持這個狀態。
多半是她一路上埋下的[電子眼]的接連突破,械力反噬,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蟲敷最後再次將複眼鎖定在了刺棘的身上——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放過阿爾蘇!
之前的所有話術和套路,都隻是為了壓榨阿爾蘇身上的價值!
等到阿爾蘇再也壓榨不出丁點兒價值了,刺棘便直截了當地直接送它上路了。
“阿爾蘇有一句話還是說的不錯的。”
刺棘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僵住的蟲敷:“種族不同,立場不同,所以殺戮無分對錯。”
“我一個人族玩家對它一個蟲族玩家出手,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更何況,它剛剛還偷襲了霍姆斯,殺死了我們的同伴。在之前,還是將我們幾人當做‘實驗體’,不斷地用‘汙染’侵蝕我們。”
刺棘微微勾出了一抹冷意的笑容:“新仇舊恨一起算,就這麼殺了它,反倒是已經對它仁慈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蟲敷心裡門兒清。
可前腳剛笑嘻嘻地說著要“合作”,後者便不改其色地在背後捅刀子......
一時間,蟲敷心亂如麻。
他的處境可並不比阿爾蘇好到哪裡去!
刺棘看出了蟲敷的顧慮,寬慰道:“雖說你選擇不做人了,心心念念地想要投靠你口中的那位阿米巴大人。”
“但念在你曾經還是個人類玩家的份上,我保證——隻要我們還在‘合作’的範疇之內,我便不會對你出手。”
“更何況,現在阿爾蘇已死,我們幾人之中,也隻有蟲化程度最高的你,還有辦法通過信息素找到逃走的羅德裡克。”
刺棘說到這,略帶警告的聲音響起:“但前提是,你不會像阿爾蘇這樣......”
“心懷鬼胎!”
說著話,刺棘已經走到了那一堆化為荊棘叢的屍體前。
幾根枝條十分有靈性的從血肉中長出,在一堆爛肉裡扒出了一張卡牌,枝條緩緩升起,主動遞到了刺棘的麵前。
這張卡牌的牌麵之上,正是一縷跳動飛射的昏黃光線,它的色澤多變,由暗轉明,生生不息,光線照耀之下,萬物皆朽。
那是一片腐爛的國度!
卡牌的一角,標注著一個鮮明的數字052,下麵則是它的名稱——
[衰敗射線]!
這和奇觀042[汙穢聖杯]一樣,同樣是一張奇觀牌!
刺棘雖說之前心中便有一點猜測,但是見到這一幕,依舊還是驚訝地張開了嘴。
小小的一座[腦蟲母巢],竟然在陰差陽錯之下,同時擁有了兩張奇觀牌!
“因奇觀而生,又因奇觀而滅......”
“這[腦蟲母巢]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刺棘感歎一聲,伸出白淨的手掌,從枝條中將這張卡牌緩緩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