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露出了破綻?”
毛小念搖搖頭,“本來我也這麼以為,可後來發現,其他人也不知道彌勒弟子的去向。
我爹這兩天似乎也有些恍惚……少爺,你說他……會不會出事了?”
毛小念不想稱呼毛小八的名字,所以總是以‘他’來代替。鄭言慶想了想,感覺應該不太可能出事,因為他除了和薛收略略提起過之外,就再也沒和其他人說過。
如果不是自己這邊的問題,那就是白衣彌勒自身出了毛病。
言慶想了想。突然道:“小念,你彆著急,我估計是那些人內部可能發生了狀況,所以暫停布施。
這樣,你先慢慢等著。
若是我猜測不錯,那些人遲早會和你們聯係……在此之前,我想讓你去一趟滎陽。”
“去滎陽?”
“恩,老太爺如今在滎陽,操持大老爺的後事。他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所以我想讓你過去一趟,照顧他一段時間。等事情結束了,你和大老爺再一起回來。
小念,你也知道我身邊能相信的人不多。
思來想去,隻有你最合適……”
毛小念的心裡麵,甜滋滋的。
可是又舍不得離開竹園,或者說舍不得離開鄭言慶,所以就低著頭,輕聲問道:“少爺,那家裡怎麼辦?萬一白衣彌勒找上門來,而我又不在,該如何是好?”
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小念的腦瓜子。
鄭言慶意外的發現,不知在什麼時候,自己和小念已經一般高低。
“你彆擔心,白衣彌勒既然這麼突然的消失,我估計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再露麵。”
“那……我聽少爺的吩咐。”
毛小念答應了。
鄭言慶也算是鬆了口氣。
不管鄭仁基是不是想要扣留鄭世安,言慶都決定,最遲新年以前,一定要設法讓鄭世安回來。至於白衣彌勒的蹤跡,鄭言慶並不急。雖然不知道白衣彌勒為什麼會突然間消失,但想來還會出現。特彆是在楊廣開春出巡以後,他們一定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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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鄭言慶在屋中看了一會兒書,準備繼續練習。
突然竹樓外一陣人喊馬嘶聲,極為喧囂。言慶走出竹樓,卻見裴行儼等人垂頭喪氣。
“你們,這是怎麼了?”
“鄭賢弟。這鞠戰沒法子打了……”
裴行儼下了馬,一坐在門廊上,“竇家剛得到消息,竇孝宣那小子在十幾天前,在長安和人打架的時候,被人打折了腿。據說沒個百八十天,彆想下床。”
鄭言慶吃了一驚,“他和誰打架?”
“據說是在長安胡市上,和一群胡商子弟衝突,聽說很嚴重。
不僅是竇孝宣受傷,左翊衛大將軍陰世師的公子至今仍昏迷不醒,生死不明。那些個胡商子弟,被扣押長安縣大牢裡……賢弟,竇孝宣要是來不了,咱們可還是差一個人。”
鄭言慶懵了!
剛開始,他還以為是竇家的推脫之言,不想讓竇孝宣參與他和麥子仲之間的衝突。
但聽裴行儼這麼一說,想必不可能是推脫之辭。
否則的話,隻需要一查詢,就能了解真偽,做不得假。再者說了,讓竇孝宣加入,還是竇威主動提出。鄭言慶有些無奈了!這些權貴子弟啊,真是精力旺盛。
先是有長安小霸王,如今又和胡商子弟鬥毆……
不過細一想,倒也沒什麼好奇怪。
世家權貴子弟,大都是從小開始習武,精力自然會比一般人要旺盛。反正鄭言慶認識的這些權貴子弟,似乎都是這樣子。不管是裴行儼薛萬徹還是麥子仲,乃至於薛收姚義這些人,身上似乎都帶有非常濃鬱的任俠氣,動不動就與人衝突。
言慶想了想,“那現在能否找到合適人選代替?”
“這個……還真不太好找。”
要會擊鞠,而且又要年齡合適,還要不懼麥家。若單隻一個條件,那倒是不難尋找。可要符合三個條件的世家子弟,一時間可難為壞了這一群少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似薛收這些熟悉洛陽權貴子弟的人都想不出來,鄭言慶也沒有辦法。
“我不知道能否來得及,不過可以試試。”
“哦,賢弟你有合適人選嗎?”
鄭言慶想了想,“我倒是認識一個人,說起來和兩位薛少還是同宗……薛仁杲。”
薛收和薛萬徹詫異的向言慶看去,半晌後問道:“薛仁杲是誰?”
“就是那金城校尉薛舉的大公子,薛仁杲,你們不知道?”
“哦,你是說六叔的公子……我聽說過,但是沒有見過他,所以一時間想不起來。”
薛舉早年離開汾陰,另立族房,故而薛收不太清楚。
倒是薛萬徹聽說過薛舉的事情,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大將軍薛世雄攻打吐穀渾的時候,薛舉也參與了戰事。後來戰事結束,薛舉因戰功,而被提升為金城郡校尉。
言慶說:“我和薛仁杲倒是有些交情,之前還派人過去,想請薛校尉資助些馬匹。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要抵達洛陽了……不知道薛仁杲會不會來,若是他過來,就可以湊齊八個人。”
“那就是說,薛仁杲不一定過來嘍?”
言慶撓撓頭,“我不知道,不過可以寫封信過去,說不定能來得及。”
“也隻能如此。”
幾個人商量一下,決定讓薛收寫信過去。薛收有兩個父親,生父是薛道衡,不過從小就過繼給了叔父薛孺。這兩個人在薛氏家族中,都是極有威望的人。所以讓薛收寫信過去,想必薛舉應該不會拒絕……商議完畢後,眾人旋即各自散去。
言慶則坐在門廊上,心中苦笑連連。
一場小小的馬球,居然也弄得是一波三折。
但願得所有的不如意事,都能夠就此結束!千萬不要再鬨出什麼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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