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沒有成功出府嗎?
不,她出去了,像風一樣,但她隻是將拂衣留給了外麵的甲士,然後就再次跑了回來。
決定分開跑,是希望大家可以多幾個人活下去,而不是希望她自己活下去。
她知道,如果說如今的望舒城中有誰能護住念娘她們,隻有自己,因為自己手裡的茶壺裝著天下最重的東西之一。
如今看來並沒有錯,起碼這位天仙自己是不敢接的。
她沒有繼續追擊對方,而是快步退回了眾人身前,清風散並非急行術法,而是穿行術法,在她手裡並不能真的追上這位天仙境,對著腦袋來一茶壺。
她似乎甩的有些累了,胸膛微微起伏,她看著似笑非笑的良木居士問道:“你真的不怕死嗎?”
她自覺剛才憑自己的手段,揮舞茶壺的間隙,這位天仙境完全可以強殺自己,或者乾脆扔出一道術法殺了自己,雖然會導致茶壺落地,但對方是天仙境,大不了飛起來就是,而且既然打定了殺自己,她應該清楚,殺了姚紅兒,最起碼也要一命抵一命的。
“愚蠢的姑娘,不怕死不等於想死,我還要活著,看到所有的玉蟾宮的餘孽沉淪成白玉蟾最不想見到的樣子!”良木感慨道。
“是,南洲人都不敢殺你。”
“我知道他們都怕,怕真君,畢竟真君為了給那個女人報仇竟然真的殺死了一位魔尊!如果你死了,他也一定會想辦法殺死害你的人。可我不怕!我是魔修!我藏了這麼多年,十幾年時間一次真元都沒動用過,就是為了不讓天下知道我會這套火行術法,誰也想不到,巨木,竟然是火行魔修!所以隻要沒人看見,我殺了你又如何!”
良木居士色厲內荏的開始往前走。
紅兒的眼神裡沒有恐懼,她默默的從茶壺中掏出了那顆造成了一切的珠子,舉在身前,她需要慢慢的想,對方如此說,可肯定還是在忌憚什麼。
“你扔了又如何?能砸死我?”老嫗挑釁的笑,卻真的止步了。
扔出去,不可能砸死對方,但這滿城人和念娘她們都不可能活了,那她為什麼停下,紅兒看著對方的眼睛,依然沒有停止思考。
然後,她在那雙老邁的眼睛中看到了一股莫名的狂喜,那是計謀得逞的快樂,她太快樂了,以至於難以掩飾。
紅兒感覺自己的後背忽然汗毛炸起,有長劍破風之聲!
她的身後應該隻有失神的於念娘,以及堆成一堆的望舒宮修士才對!
紅兒猛地側身,隻看見了一張男人的臉,有些蒼老,眼角隱隱有些皺紋,她認識對方,是那位望舒宮中最年長的修士,也是天賦最不好的那個中年男人。
然後她終於又解開了一部分謎題,但是已經晚了。
那人的劍筆直的斬向了紅兒托著珠子的手,理論上手握著珠子落下,應該不會引發地動!隻要砍斷,紅兒就喪失了最後的威脅手段。
紅兒知道自己躲不開了,她也沒有試圖躲,隻是漠然的打算鬆開手指,她不知道趕不趕的上,可總不能坐以待斃。
血光飛起!
“啊!”一聲難以壓抑的痛呼。
紅兒呆呆的感受到一個人倒進了自己的懷裡,她低下頭,發現於念娘也眼神愣愣的看著她,似乎也沒想明白發生了什麼,隨即嘴唇動了動,隻吐出一個字來。
“疼。”
是的,於念娘其實沒反應過來,她自遲歸樓被點燃後,便一直沒有清醒,隻是忽然看見一柄劍看向姚紅兒,便下意識的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