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天齊伸手示意對方請講。
“雖然你是尉天齊,但你還沒成聖人,即便是程聖出手,你這三件事應當也隻能做成一件。”太子真的覺得這位凡夫眼高於頂過頭了。
他知道,自己是太子,天然是大夏傳統保守勢力的集合體,清水書院、文官集團、南寧王等等,總會和尉天齊這種想要變革的人有理念衝突,但他一直認為,政治是複雜的,是利益交換,你尉天齊或許在朝堂改革上和清水書院道不同,但在道儒之爭上也可以和程聖相謀一二。
總會有些共同點,最簡單的就是大家都不想讓薑羽繼承鳳璽,即便為此要和帝後為敵。
先解決共同敵人,再考慮彼此的分歧不好嗎?
可他沒想到,除去這些共同點,他們的不同點太多了,這個尉天齊若非是個中洲皇都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都要以為對方是道門派來的搞破壞的奸細了。
逆著所有主流觀點改革?
這不叫改革,這叫推翻。
你尉天齊一個真敢想啊!
“確實不好聽。”尉天齊隻是淡淡的點頭。
“不好聽不一定是錯的,尉少,你還是好好想想,做事情有些取舍才是正確的態度。”太子搖頭,“你剛才說的那些,如果傳出去,怕即便是你也會受到影響的,尤其是在你不打算站隊娘娘,同時拒絕我的情況下。”
他說罷坐回座位上再次開始飲酒。
尉天齊確實坐在那想了一會,然後站起身。
“尉少想好了?我並非不知你的想法,天下很多人都知道我大夏如今有頑疾,我也知,我也希望可以實現中興,但如今的我和如今的你都沒有足夠的能力來推動這麵牆,搞不好便要被這牆反倒下來壓死。我無法許諾太多,但若我能繼承父皇的位置,我到時定會支持你一步步的嘗試改革。”太子抬眼看他,說的聲音很小,顯然這話是對他背後勢力的背叛,不該讓人知道的。
這是誠意。
“我和你或許等得起,大夏等不起了。”尉天齊搖頭,邁步就要離開。
“尉少!”太子再次叫道,他咬了咬牙,“我可暗中幫你做其中一件事!如何?”
這是有些不理智的決定,代表著他將尉天齊視為與那三個他背後主要勢力相當的力量,此刻來看,顯然是高估了尉天齊,他隻為了賭一手未來。
尉天齊回過頭,麵色依然平靜,他沒有問對方是不是真的,而是問道:“你能做的到嗎?”
太子臉色一白,他和尉天齊、薑羽這些人不同,他的力量不是來自於他本身的天賦,而是來自於他背後的勢力,當他嘗試推翻背後某一股勢力時,稍有不慎,便頃刻間一無所有。
“我可以!”太子咬了咬牙,可尉天齊的表情依然平穩,不見波瀾,他不信。
“尉少可說一件事,我當做給你看!”太子話放出去,反而放開了手腳,一副你且說,我先做了你在判斷我是否有這個能力。
尉天齊想了想,開口道:“我無意為難太子。”
“你說!”太子依然強硬道。
“你可知梧桐苑門前站著兩個人?”尉天齊開口問道。
太子一愣,他顯然知道,隻是沒想到對方會提這個作為要求,那兩個仆人與尉天齊並無任何關係才對,但細想其實卻也合乎尉天齊的說法,畢竟他們是人皇帝後相爭的表象之一,如果能讓他們共退一步,宮內氛圍確實會有所緩和。
尉天齊很客氣的沒有在清水書院和南寧王那邊做文章,而是選擇了太子相對獨立性較強的皇宮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