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加,雲兒從沒跑的這麼快過,她什麼都不想隻是全力的奔跑,她的身後沒有追兵,也沒有弟弟妹妹。
是的,當看到那枚圓環的時候,她便知道所有人一起跑隻會全軍覆沒,麵對佛宗那可怕的法器他們唯一的方法就是犧牲掉一部分人,換來另一群人的逃生,雲兒當然不舍得,也不願意,但她很清楚猶豫隻會讓所有人都陷入無儘的危險中。
於是在離開尉梁家的那一瞬,所有孩子儘可能的分開逃離。
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誰被抓到了,會不會是丫頭?她那麼小,修為又低跑的又慢!
大雨打濕了她身上新換的那身有些醜的紅綠花小襖,這件小襖被水浸濕顏色變深後,更加的醜了。
她沒有思考沒有目的的奔跑,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隻希望能跑的足夠遠,當被找的時候能拖延對方足夠多的時間,讓弟弟妹妹們更安全一些,天齊哥哥更充裕些。
就這麼跑了許久,忽然在一個轉角迎麵撞到了一個人,溫暖又柔軟的身體將她彈了出去,小丫頭頭都沒抬爬起繼續向前,隻是低聲道:“對不起。”
可對方卻伸手攔住了她,此時雲兒才抬頭,看到了一片金色的華麗的彩雲,那是繡在袈裟上的圖案。
覺悔低頭看著這個小姑娘,眼中寫滿了憐憫。
“何故如此呢?”他問。
雲兒呆呆的看著他,眼睛裡沒有被找的恐懼,就像是在研究那片彩雲究竟是如何繡出的光彩。
覺悔微微詫異,但隻是伸出手隨意的牽起了雲兒的手掌,雲兒乖巧而麻木的被他牽著走出了這條巷子,巷子上停著一排高大華麗的馬車,那是當初佛宗來到這裡時乘坐的。
綠紅花襖的小姑娘被金色華麗袈裟的僧人高高舉起放到了馬車上。
雲兒不知道那些馬車裡已經有多少自己的弟弟妹妹了,她隻希望不是全部就好。
。。。
姚安饒安靜的蹲在一間酒樓二層的陰影裡,她看著窗外的雨,無聲的用戲袍上扯下的紅色紗布纏繞著自己額頭的傷口。
此時有人推開了酒樓的大門,大雨的聲音變得很大,風吹的那門前後搖擺咣當咣當的。
隨後黑袍男人的聲音響起,在樓裡回蕩個不停。
“姚姑娘,你身上血的味道有些清晰。”
姚安饒沒有回答,依然默默的纏繞著自己的傷口。
聞人哭隨意的抬頭向上看,有些感慨道:“如果有的選我還是更喜歡和姚姑娘這樣的女人溝通,起碼我們不會真的認為我們可以愛上彼此。”
這是個差勁的男人,他在嘲諷藿。
“你是指明明是自己欺騙了那個沒長大的小姑娘,卻還要強調上當的對方有多麼的愚蠢?”
女人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來。
聞人哭聳肩道:“騙人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它是必要的。”
“我很意外她沒有殺了你。”姚安饒似乎也很有談論下去的興致。
“她猶豫過,但那種情況下殺我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她可能需要動用一些家裡的寶物,但她剛剛和家裡鬨翻,她現在見不得那些東西。”聞人哭笑著回答,他確實曾怕藿拚儘全力殺了自己,那是青雲榜前十的天驕,雖然天命閣可能有對她和她姐姐兩人功法能給彼此加持來提升強度的考量,但依然是不可小覷的!
起碼聞人哭不覺得自己能比這個幼稚的丫頭更強大,即便他是天仙。
而且更重要的是,沒人知道葵和藿身上會有多少洪澤輔洲的怪異法寶和符籙,那裡可不是紫雲或者書院,他們的天驕從來都被保護的很好,更是號稱天下最富的道門之地,每次晚輩下山都必然多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