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逐利,但若能使利而不傷義,便能利國利民。”
這是唐達常說的一句話。
得唐達鼎力支持,又有徐聞為依托的官方背景,四海商會開始迅速擴張。
按照徐聞的規劃,唐達的有力執行,四海商會並非隻做一兩種生意,而是深入各行各業。
海貿、鹽鐵、酒坊、絲綢、瓷器、驛站、倉儲、馬匹運輸、紙墨印刷、甚至水師船塢建造,都能看到四海商會的身影。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隻是“大明商會”,而是一個真正“跨國”結構的聯合體。
在朝廷強勢的外交支撐下,四海商會在朝鮮、日本、安南、琉球、爪哇、呂宋、暹羅、印度洋各港口。
甚至阿拉伯商路上都設有分會,常駐使節與本地中介人員。
西方的葡萄牙人稱其為“東方商界的帝國之眼”。
唐達出任總會長,操持著諾大的商會,幾十年如一日。
也隻有他這等精明的商人,能控製好這麼一個大攤子,做大做強,越來越好。
四海商會其下分東南、中原、西南、漠北四大區域,每區下設若乾分會。
京師分部最為核心,由周青掌舵,負責與朝廷及內閣的直接對接。
而四海商會最具傳奇色彩的製度變革,便是“股東大會”的創設。
起初,商會收益歸於核心成員與軍方,但隨著商會影響日增,徐聞提出設立“股東結構”,吸納皇室、藩王及重臣入股,年終分紅。
這一舉措,既增強商會安全性,又保障皇族對其依賴與扶持。
其中,皇室持股四成,由內務府代管;
徐聞自持三成,唐家占一成;
藩王及勳貴亦各持若乾;
每年冬至前後,商會在京召開股東大會,由唐達主持,諸股東代表共商財政計劃、遠洋路線、物資采購與政治協調。
當年朱棣北征漠北兩次,皆為大軍深入千裡荒原,而非草草收兵。
彼時朝廷財政一度告急,糧草籌措更顯困難。
正是四海商會調動沿海八大鹽莊與漕運水道,於三十日內集齊五十萬石糧米、萬匹戰馬,分批送至居庸關外,確保大軍如期推進。
此役之後,朱棣私下稱徐聞為“後勤諸葛”,稱四海商會為“帝國第二糧倉”。
也正是因此,商會獲得朝廷極高容忍度,甚至有“不納商稅”的特權。
其內部設有自己的護商衛隊,由退伍老兵組成,人數上千,武裝精良。
四海商會也承擔了極大的外交作用。
若海外藩屬國出現動亂,或有盜寇劫船,往往非由兵部出麵,而是商會先派代表“談判”或“打點”。
他們遊走於刀鋒與銀兩之間,化乾戈為玉帛,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些年,隨著唐達年事漸高,周青在京師分部事務中逐漸承擔更多責任。
而唐達之孫唐進,也已接受訓練、準備接班。
商會高層在變,但根基未動,風骨尚在。
徐聞雖年邁,卻仍不時參與商會大計,尤其在海外通商、海盜圍剿與航路規劃方麵,仍由他拍板定案。
朝中有人譏諷他“身居王爵而玩商賈之道”。
但皇帝卻笑稱:“越王掌一國財富,勝掌十萬雄兵。”
如今的四海商會,不僅是財富的象征,更是大明國力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