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姬輕柔地開口提議道,聲音婉轉如同黃鶯出穀一般悅耳動聽。
楚王微微頷首,表示讚同。
雖說他對向氏並無太多的寵愛之情,但畢竟向氏腹中所懷乃是傳聞中的霸星。
於是乎,楚王便攜同莒姬一起邁步走向向氏的房間。
進入房間後,幾人便聊了起來。
就在此時,隻見一名侍女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向著屋內眾人行禮之後說道:“啟稟大王、夫人,女醫摯求見。”
話音未落,女醫摯已經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安胎藥快步走進房門。
然而當她抬眼看到坐在屋裡的楚王和莒姬時,不由得渾身一顫,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顯然是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兩位貴人會突然駕臨此地。
緊接著,女醫摯的神情瞬間變得慌亂起來,原本穩穩端在手中的那碗安胎藥也隨著她身體的顫抖而開始不停地晃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灑落在地上。
這般異常的舉動自然逃不過楚王敏銳的目光,他眉頭微皺,眼神驟然一冷,沉聲喝問道:
“女醫摯,你緣何如此驚慌失措?莫不是這碗安胎藥有什麼問題不成?”
隻見女醫摯麵色蒼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突然撲通一聲重重地跪伏在地,膝蓋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這一跪用儘了她全身的力氣和勇氣。
她低垂著頭,不敢直視楚王那威嚴而淩厲的目光,聲音發顫地道:
“大王饒命啊!奴婢罪該萬死,罪該萬死!這碗所謂的安胎藥其實並非真正的安胎之藥,而是......而是一碗足以令胎兒墮掉的毒藥啊!是王後吩咐奴婢,墮掉霸星的。”
說到此處,女醫摯的聲音愈發顫抖得厲害,仿佛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旁的莒姬聽聞此言,不禁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她下意識地用手掩住嘴巴,以免驚呼聲脫口而出,但那眼中的震驚之色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難以置信地驚呼道:
“王後?這....這怎麼可能呢?王後娘娘一向寬厚仁慈,怎會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而此時的向氏更是被嚇得花容失色,原本就因為懷有身孕而略顯虛弱的身子此刻更是搖搖欲墜。
她驚恐萬分地向後退去,雙手緊緊地護著自己的腹部,臉上滿是驚懼之色,淚水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楚王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那雙原本深邃而銳利的眼眸此刻猶如寒潭一般冰冷刺骨,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女醫摯,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你所言可當真?若有半句假話,孤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女醫摯聽到楚王這飽含怒意的話語,渾身一顫,連忙磕頭如搗蒜般回應道:
“大王明鑒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前幾日王後娘娘秘密召見了奴婢,以奴婢的兒子性命相要挾,逼迫奴婢對向夫人下毒手,除去她腹中的胎兒,奴婢實在是走投無路,迫不得已之下才應允了此事啊。”
說著,女醫摯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楚王,接著又哆哆嗦嗦地從袖子裡摸索出一支精致的金簪。
這支金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上麵鑲嵌的寶石熠熠生輝。
女醫摯雙手捧著金簪高舉過頭,戰戰兢兢地說道:
“大王請看,這便是王後娘娘賞賜給奴婢之物,奴婢深知犯下大錯,特將此證物呈於大王麵前,還望大王能夠明察秋毫,為向夫人做主啊!”
楚王見狀,立刻伸手從女醫摯的手中奪過金簪,定睛仔細端詳起來。
果然,這支金簪無論是樣式還是做工,皆與王後平日裡所佩戴的彆無二致,顯然是出自同一工匠之手。
楚王瞪大雙眼,滿臉怒氣地一把抓起頭上的金簪,毫不猶豫地朝著地麵狠狠地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