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爺特意在此設宴,目的就是要為阿巴亥格格接風洗塵,各位可要儘情享受美食美酒,開懷暢飲!”
努爾哈赤高聲說道。
隨著他話音落下,眾人頓時歡呼雀躍起來,整個場麵變得更加熱鬨非凡。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容,因為他們深知自家的貝勒爺能夠迎娶到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實在是一件令人倍感榮耀的事情。
他們紛紛交頭接耳,互相誇讚著阿巴亥的美貌與魅力。
然而,在這片歡樂祥和的氛圍之中,唯有袞代一人顯得格外突兀。
此刻,她那張原本嬌美的麵容已經鐵青得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難以掩飾內心深處熊熊燃燒的憤恨之情。
作為貝勒爺的大福晉,袞代一直以來都自視甚高。
可是如今,她卻隻能坐在各個福晉們的最前排,位於貝勒爺下方的位置。
而那個新來的阿巴亥,居然能夠得到貝勒爺如此特殊的眷顧,被允許直接坐到他的身側。
這對於一向心高氣傲的袞代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無法忍受的羞辱。
儘管心中怒火中燒,但袞代還是努力深呼吸了幾次,試圖平複自己激動的情緒,以便更好地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情。
終於,經過一番艱難的克製之後,她勉強擠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道:
“從前啊,人們總是口口聲聲說東哥格格乃是咱們女真族的第一美女,不過依我看呐,今日見到這阿巴亥格格之後,我倒是覺得她比東哥還要勝出幾分呢!”
袞代的意圖昭然若揭,其目的無非就是想要在東哥與阿巴亥之間製造嫌隙、挑起爭端。
要知道,在阿巴亥尚未到來之時,東哥便早已被袞代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一般的心腹大患。
原因無他,隻因努爾哈赤對東哥覬覦已久,並曾放話出去,聲稱隻要東哥願意嫁於他,那麼大福晉的寶座定然非東哥莫屬。
然而世事難料,就在此時,阿巴亥卻突然出現了。
這對於一心想要鏟除東哥的袞代而言,無疑是天賜良機。
因為在她看來,完全可以利用阿巴亥的到來,挑唆二人相互爭鬥,最好能夠拚得個兩敗俱傷、魚死網破才好。
如此一來,她便可輕而易舉地坐享漁翁之利了。
麵對袞代那充滿心機的話語,東哥隻是微微一笑。
雖說她向來不屑於參與那些勾心鬥角之事,但這不意味著她愚笨到連袞代的弦外之音都無法察覺。
隻見東哥輕啟朱唇,緩聲說道:
“大福晉當真是獨具慧眼,阿巴亥格格不僅貌若天仙,就連我見了也是自慚形穢呢。”
說實在的,東哥打心底裡厭惡“女真第一美人”這個稱謂。
這個看似光鮮亮麗的名號,帶給她的唯有無儘的苦楚以及難以自主的命運。
況且,平心而論,她也不得不承認,阿巴亥的確生得花容月貌,且比自己更為年輕。
於是,東哥麵帶微笑,向著阿巴亥投去了友善的目光。
阿巴亥見狀,亦是禮貌性地回應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可袞代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這場好戲竟然未能按照預期上演。
眼見著東哥與阿巴亥非但沒有像她所期望的那樣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反倒是相談甚歡、一團和氣,袞代心中的怒火不由得愈發熊熊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