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紮連忙戰戰兢兢地跪下,十分委屈的說道:
“貝勒爺,您有所不知,就在三天前,大福晉突然找到我家格格,她竟然要求我家格格獨自一人完成所有將士們的鞋襪縫製工作,而且還嚴令禁止借助他人之手幫忙,從那之後,這幾天裡格格幾乎沒怎麼合過眼,整日整夜地熬著,身體本就已經相當虛弱,然而,當格格聽聞您明天就要出發時,即便如此疲憊不堪、身體不適,她還是咬著牙強撐起身子,一心隻想趕來見見您.....”
努爾哈赤聽完這番話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他那雙原本深邃銳利的眼眸此刻更是燃燒起熊熊怒火。
緊接著,他大手一揮,高聲命令道:
“來人呐!立刻去把袞代給我帶過來!”
沒過多久,隻見袞代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剛一進門,她便被眼前的陣勢嚇住了,雙腿不由自主地發軟顫抖起來。
“爺...這....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呀。”袞代結結巴巴地解釋著,額頭上冷汗直冒。
努爾哈赤冷哼一聲,滿臉怒氣地質問道:
“袞代,你作為大福晉,怎敢如此肆意刁難阿巴亥?難道真如我所猜想那般,隻因我寵愛於她,你便心懷妒意,故意想出這種法子想要折磨她不成?居然讓她一個人去縫製那麼多雙鞋襪,你這分明就是要活活將她累垮累死啊!”
麵對努爾哈赤的怒斥,袞代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磕著頭,嘴裡還苦苦哀求著:
“貝勒爺息怒啊,請您千萬不要動怒,妾身.....妾身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隻不過是想著讓阿巴亥妹妹能夠得到一些鍛煉和成長的機會而已呀......”
努爾哈赤哪裡肯聽袞代的狡辯之語,厲聲說道:
“你給爺滾回去禁足!你讓阿巴亥縫的東西通通自己縫完,不縫完不許踏出房門半步!若再讓爺知道你刁難阿巴亥,爺就把你趕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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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完袞代之事後,努爾哈赤憂心忡忡地守候在阿巴亥身旁,整整半個夜晚都未曾合眼。
他靜靜地凝視著昏迷中的阿巴亥,心中滿是擔憂與牽掛。
直到阿巴亥蘇醒過來,努爾哈赤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回了肚裡。
次日清晨,努爾哈赤在眾人的簇擁下,正式離開了赫圖阿拉城前往大明。
隨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儘頭,這座曾經喧囂熱鬨的城市仿佛也隨之陷入了一片寧靜之中。
自從努爾哈赤離去後,赫圖阿拉城內確實變得風平浪靜起來。
尤其是袞代這位大福晉遭受到禁足的懲罰後,其他福晉們更是對阿巴亥心生畏懼,絲毫不敢輕易招惹她。
畢竟,如今連地位尊崇的袞代都已失勢,她們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然而,就在這樣看似平和的氛圍中,代善卻趁著努爾哈赤外出之際,頻繁前往阿巴亥的住所探望。
代善甚至在阿巴亥那裡逗留了幾乎一整天的時間。
待到他戀戀不舍地起身返回自己的府邸時,夜幕已然如厚重的帷幕般徹底降下,將天地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當代善邁著疲憊的步伐踏入府門時,一名忠實的奴才趕忙迎上前來,躬身行禮並稟報道:
“主子,今日下午時分,東哥格格到訪府上,如今仍在書房內等待著您歸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