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緩緩說道:“方才臣妾聽聞雍親王福晉說,有人給她送了一張紙條,說是臣妾相約,可臣妾卻從未寫過這樣的紙條,更不知道這紙條從何而來,臣妾實在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康熙聽了,眉頭微皺,他轉頭看向宜修和剪秋,沉聲道:
“此事確實蹊蹺,雍親王福晉,你可有證據證明這紙條是華妃派人送給你的?”
宜修臉色煞白,她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的手中除了這張紙條之外,確實沒有其他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紙條是年世蘭送來的。
然而,偏偏就是這唯一的證據,如今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麵對這樣的局麵,宜修完全無法為自己辯解,隻能啞口無言地跪在那裡。
與此同時,年世蘭卻悠然自得地靠在康熙的懷中,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
要知道,親王福晉這個身份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廢掉的。
宜修畢竟出身於烏拉那拉氏這樣的大族,有著深厚的家族背景和人脈關係。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她犯下了大錯,想要處置她可絕非易事。
那麼,什麼樣的錯誤才能算得上是大錯呢?
無外乎就是與康熙、皇嗣或者是年世蘭本人有關的事情。
畢竟,康熙作為皇帝,他的地位至高無上,皇嗣則關係到國家的未來,而年世蘭作為康熙獨寵多年的心尖上的人,她的地位同樣舉足輕重。
對康熙動手顯然風險太大,而且年世蘭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險。
所以,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年世蘭決定親自出馬,以身犯險。
“皇阿瑪,此事千真萬確並非兒臣所為啊!兒臣就算是有再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去謀害華妃娘娘啊!”
宜修一臉的惶恐和委屈,她雙膝跪地,不斷地磕頭,額頭上都已經磕出了血印,但她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苦苦哀求著康熙。
事已至此,宜修深知自己已經沒有其他退路了,她隻能拚儘全力為自己辯解,希望能夠逃過這一劫。
她的心中非常明白,謀害寵妃這樣的罪名一旦被坐實,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不僅自己的地位會一落千丈,甚至可能會牽連到家族,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這時,年世蘭突然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她那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看起來更是如紙一般,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似的。
隻見年世蘭柔柔弱弱地說道:
“皇上,臣妾與雍親王福晉之間早就有了一些過節,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除了她之外,臣妾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對臣妾下如此狠手。”
康熙的目光變得愈發深沉起來,他當然知道年世蘭和宜修之間的矛盾。
而且,這雍親王福晉也不是第一次冒犯自己的愛妃了,前幾年的時候,她就害得年世蘭早產,險些丟了性命。
如今再加上這一樁事,康熙心中對於宜修的懷疑自然又加深了幾分。
於是康熙麵沉似水,眼神冷漠地凝視著宜修,他的聲音冰冷而嚴厲,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