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王都兩個月沒有踏足過她的宮中了,一開始鄭袖還以為真的是國事繁忙,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魏靈猗。
蘭桂台內,鄭袖斜倚在鋪著雲錦的軟榻上,指尖無意識地絞著一方繡金帕子,帕角早已被她攥得發皺。
殿內燃著她慣用的香料,往日裡清雅安神,今日卻隻覺得悶得人胸口發緊,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南後息怒,這已經是第三撥人去請大王了。”貼身侍女垂著頭,聲音細若蚊蚋,不敢看鄭袖陰沉的臉色,
“前兩次宮人還能在大王的殿外候著,今日.....今日連宮門都沒進去,內侍說,大王一早就擺駕章華台了。”
“章華台!章華台!”鄭袖猛地將手中的帕子擲在地上,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幾分尖利的怨毒,
“一個魏國送來的賤人,不過是件用來穩固盟約的玩物,竟讓大王魂不守舍到這般地步!”
她起身踱了兩步,神色滿是焦灼不安與憤怒。
鄭袖深深知道,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拜楚王所賜,一旦自己失了寵,那就完了。
而且從前楚王雖也耽於聲色,卻從未如此專情,如今這個魏國美人一來,他不再踏足任何妃嬪的宮殿,所有的賞賜、所有的陪伴,儘數給了那個叫魏靈猗的魏國女子。
鄭袖自從知道楚王在外金屋藏嬌之後,便偷偷派人去打探了一番。
那章華台內夜明珠作簾,珍珠鋪階,魏國的廚子、樂師隨時候命,楚王甚至親手為那個賤人種了花樹,那般溫柔繾綣,是她從未享受過的待遇。
鄭袖冷笑一聲,眼底淬滿了毒,她想起自己這些年在楚宮中的費心經營,想起那些被她打壓、被她除去的情敵,從未有一人能像魏靈猗這般,不費一兵一卒便奪走了楚王全部的寵愛。
這不僅是對她地位的挑釁,更是對她尊嚴的踐踏。
“去,再派個人去章華台!”鄭袖轉過身,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就說本宮身子不適,思念大王,請他務必回宮一見。”
宮女聞言,臉色微微一白:“娘娘,用此事誆騙大王,若是被發現.....”
“發現又如何?”鄭袖打斷她,聲音冰冷。
然而,半個時辰後,派去的內侍卻灰頭土臉地回來了,膝蓋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南後,奴才....奴才沒能見到大王,章華台的侍衛說,大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哪怕是國事,也需等明日再說。”
“放肆!”鄭袖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劇烈起伏,她猛地抬手,一掌拍在旁邊的妝台上,台上的玉梳、胭脂盒儘數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殿內一片死寂,所有宮人都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鄭袖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目光死死地盯著殿外的方向,仿佛要穿透重重宮牆,看到章華台內那對璧人纏綿的模樣。
嫉妒與恨意如同藤蔓般瘋狂滋長,纏繞著她的心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魏靈猗....”她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聲音低沉而陰狠,“你以為憑一張臉就能惹得大王護你一輩子嗎?我倒要看看,你這朵嬌花,能在風雨裡開多久!”
發泄之後,鄭袖倒是稍稍冷靜了下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對著宮女吩咐道:“去,去把張子給本後請來。”
張子是張儀,前些日子剛因為一篇關於諸國美人的策論贏得了楚王的歡心,而且他與鄭袖也有幾分往來,鄭袖覺得張儀倒是個十分聰明的人。
興許他,能夠自己出一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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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袖褪去了方才的暴怒,重新換上一身衣裳,端坐在鋪著貂裘的主位上,眉眼間雖仍凝著怒火,卻多了幾分刻意維持的平靜。
殿外傳來內侍的通報,聲音恭敬,
“啟稟南後,張子到了。”
“宣。”鄭袖的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
張儀隨即步履從容地踏入殿內。
他身形頎長,唯有頭發沒有束起,十分隨意的披在身前,一雙眼睛深邃如潭,透著洞察世事的精明。
“臣張儀,參見南後。”
“張子免禮,賜座。”
鄭袖抬手示意,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審視與急切,“張子最是聰明不過,今日請張子前來,想必張子也知曉緣由。”
張儀謝座後,接過宮女奉上的茶,淺啜一口,才緩緩開口,
“南後所憂,無非是章華台那位魏美人。大王近日對其寵愛有加,臣都有所耳聞了。”
鄭袖聞言,指尖猛地攥緊了茶杯,指節泛白,
“張子既已知曉,便該明白,那魏美人不僅是本後的心頭之患,也是楚國的隱患,大王為了她,荒廢後宮事小,若是耽誤了合縱大計,或是被魏國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她刻意將私事拔高到國事,既是為了打動張儀,也是為了給自己的算計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張儀放下茶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南後所言極是,魏美人如今寵冠一時,大王對其言聽計從,若是強行打壓,隻會讓大王愈發憐惜她,反而弄巧成拙。”
“那依張子之見,該當如何?”
鄭袖前傾身子,眼中閃過一絲急切。
她深知張儀智謀過人,如今能解她困境的,怕是唯有此人。
而且在鄭袖看來,張儀愛財,而她,有的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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