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安陵容親自給甄嬛送來一盒精致的舒痕膠,說是隻要日日塗抹,疤痕便能恢複如初。
甄嬛不疑有他,此後日日塗抹在傷處,隻覺質地細膩,香氣清雅,倒也真的讓疤痕消得快了些。
日子飛快而過,轉眼到了四月十七,是甄嬛的生辰。
皇上早早就吩咐內務府操辦,要為她隆重慶賀,碎玉軒裡,宮人們來來往往,搬著各色綾羅綢緞、奇珍異寶。
園子裡更是搭了戲台,擺了宴席,鑼鼓聲、絲竹聲隔著幾重宮牆都能聽見,聲勢浩大得壓過了往年任何一位妃嬪的生辰。
懷著身孕過生辰,自然是不一樣的。
與外麵的熱鬨不同,延禧宮內卻是一派靜謐。
富察明舒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喧鬨聲,神色淡然。
桑兒端來剛燉好的燕窩,忍不住替自家小主打抱不平,
“小主,外麵都鬨翻天了,皇上為莞貴人大辦生辰,又是搭戲台又是賞賜的,花費了不知多少心思。”
桑兒越說越氣,將燕窩往桌上一放,
“小主您日日安心養胎,不爭不搶,可也不能讓旁人這般壓過您的風頭啊!”
富察明舒抬眸,瞥了眼窗外,今日天氣晴朗,可以說是萬裡無雲,簡直連上天都格外的偏愛甄嬛。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語氣平靜得聽不出半分波瀾,
“偏不偏心的,有什麼要緊?不過是一場生辰宴罷了,今日越是盛大,他日可能摔得越重。”
甄嬛如今風頭無兩,皇後本就忌憚她,再加上如今有著身孕,皇後怎麼會放過甄嬛,隻怕如今一心隻想著怎麼除掉甄嬛和她腹中的孩子。
還有華妃,那更是恨她入骨,這後宮的眼睛都盯著碎玉軒,對於自己,可是好事。
更何況,今後的風波,可是一場接著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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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過平靜幾日,後宮便驟生變故。
先是淳常在失足溺斃,甄嬛悲痛不已。
再是皇後的頭風舊疾半夜驟然發作,卻請不來一個太醫。
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年羹堯把太醫都請進了自己的府中。
皇上自然是震怒不已,可眼下年羹堯剛打了勝仗,皇上隻能忍耐。
不僅如此,皇上還要晉一晉年世蘭的位份。
翊坤宮一時風頭無兩,華妃穿著新製的貴妃朝服,站在廊下看著前來道賀的宮人,眉眼間的驕縱更甚從前。
雖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皇貴妃,但能更進一步,也是好事。
今日都是貴妃了,來日成為皇貴妃,甚至是皇後,也不過是簡單之事。
安陵容自從被皇後發現她紮小人詛咒華妃之後便成了皇後的手中的一把刀。
香粉之事,還有舒痕膠,她都動了手腳。
而今日她偶遇了在外閒逛的齊妃之後,更是假意替齊妃抱不平,語氣當中滿是慫恿,
“齊妃姐姐,莞貴人如今有孕在身,深得皇上寵愛,待她生下龍嗣,怕是連三阿哥的地位都要受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