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李煒泉實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但梁木水心中十分清楚,在隊伍的整體定位中,李煒泉現在基本已穩穩地被鎖定在肉盾這個關鍵位置上。
隨著未來麵臨的挑戰愈發艱巨,他將要承受的傷害與痛苦,恐怕遠非常人所能想象,注定要比其他同伴多得多。
李煒泉自己又何嘗不明白這一點呢?然而,他對此卻毫不在意。在他心中,能夠堅定地擋在同伴身前,為大家遮風擋雨,承受再多的痛苦都是值得的。對他來說,唯一無法接受的,便是躲在同伴身後,苟且偷生。這種想法,就如同他心中的信仰一般,堅定不移。
梁木水微微皺眉,心中牽掛著另一位同伴,喃喃說道:“現在就差誌佳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究竟怎麼樣呢?”
李煒泉思索片刻,安慰道:“他的職業是鬼語者,而舍利塔中的高僧都已圓寂,化作特殊的靈體,也算是鬼的一種,彼此溝通起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吧。”
此前,梁木水曾多次嘗試請求孽海幫忙打探一下梁誌佳的情況。每次,孽海都一臉無奈地表示,舍利塔乃是安置曆代僧人的聖地,在正常情況下,任何人都不允許去打擾他們的安寧。這次讓梁誌佳進入,已經是看在他們情況特殊的份上,破例一次。
不過,孽海最後還是承諾,如果二十天以後梁誌佳還沒出來,他也會采取強製手段,將梁誌佳帶出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當時間來到第十五天的時候,一直平靜的舍利塔終於出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
原本籠罩著舍利塔的佛光,如同被一陣無形的風吹拂,開始逐漸黯淡消失。緊接著,舍利塔微微顫抖起來,起初幅度還較小,但隨著時間推移,動靜越來越大,塔身搖晃得愈發劇烈,仿佛遭遇了一場強烈的地震。周圍的地麵也跟著震動,塵土飛揚,原本靜謐的氛圍被徹底打破。
最終,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整個舍利塔竟然開始崩塌。巨大的石塊從塔身紛紛墜落,揚起漫天的灰塵,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掩埋其中。梁木水與李煒泉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連忙衝進舍利塔,急切地尋找梁誌佳的身影。
當他們好不容易來到那片已然成為廢墟的地方時,隻見廢墟中央有一團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光團。二人趕忙快步走近,仔細一看,原來光團之中正是梁誌佳,在光團的保護下梁誌佳看起來毫發無損,但是此時他好像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對周圍一切的事物都完全沒有反應。
此時的舍利塔廢墟一片狼藉,原本莊嚴雄偉的塔身已不複存在,隻剩下一堆破碎的石塊和殘骸。周圍的地麵坑窪不平,到處都是被石塊砸出的大坑。揚起的灰塵久久未能散去,彌漫在空氣中,給這片區域增添了幾分壓抑和淒涼的氛圍。
梁木水一瞬間就猜到,舍利塔的崩塌很可能與梁誌佳有著直接的關係,心中頓時就擔憂起來。
畢竟鳳鳴寺對他們可謂是傾儘全力,將能提供的幫助都毫無保留地貢獻了出來,才使得他與李煒泉實力大幅增長。
可如今,這鳳鳴寺曆代僧人死後的安息之地卻被徹底破壞了,這跟挖了人家祖墳沒有什麼區彆。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這樣的結果都讓梁木水覺得心中有愧,畢竟他們受了鳳鳴寺如此大的恩情,卻發生了這樣的事,實在是難以向寺中眾人交代。
舍利塔倒塌的巨響如同一記重錘,瞬間打破了鳳鳴寺的寧靜。那震動仿佛連大地都為之顫抖,這動靜如同連鎖反應,迅速引來了鳳鳴寺的一眾僧人。隻見他們從四麵八方趕來,神色慌張中帶著震驚。
為首的孽海大師匆匆而至,當他看到眼前那片狼藉的廢墟時,一向平和的麵容瞬間凝固。原本和善的眼神中,此刻滿是難以置信甚至有些憤怒。
任憑他平日裡對梁木水他們如何寬容,麵對這舍利塔倒塌的慘狀,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緊握著拳頭,顯然是在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怒火。
梁木水見狀,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快步走到孽海麵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低頭請罪道:“孽海大師,此事皆因我等而起,是我考慮不周,未能阻止意外發生,還望大師降罪於我,放過梁誌佳一馬。”
梁木水深知,像鳳鳴寺這般底蘊深厚、大有來頭的地方,孽海以及寺中僧人的實力絕對超乎想象。他們雖然身為玩家擁有無限複活的能力,但在這等強者麵前,如果孽海執意要把他們留下來實施報複,他們根本毫無反抗的餘地。
此時的梁木水,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打濕了地麵的塵土。他不敢抬頭直視孽海的眼睛,隻是不停地磕頭,希望能以此減輕孽海的憤怒。
儘管舍利塔的倒塌對孽海造成了巨大的衝擊,讓他內心的波瀾久久難以平息,但他還是強忍著情緒,深深看了一眼仍被光團包裹著的梁誌佳。隨後,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仿佛在將滿心的憤懣隨著這口氣一同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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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後,孽海終於開口說道:“罷了,一切等你的同伴醒過來,問清楚緣由再做打算。”
說罷,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奈。周圍的僧人聽聞,也都安靜下來,隻是那凝重的氣氛,依舊如烏雲般籠罩在眾人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