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家也牽涉其中?”軒轅破的臉色瞬間沉得能滴出水來“你到底想乾什麼?把刑家卷進來,對你有什麼好處?”
盛蒼蘭的指尖輕輕拂過落在手臂上的花瓣,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沒想乾什麼,我隻是覺得,軒轅家掌控人族太久了,久到連你們自己都忘了,權力本該流動。刑家先祖刑天是人族戰神,由他們接過權柄,未必不是好事。”
“未必不是好事?”軒轅破冷笑一聲,眼中滿是譏諷,如果是以前,他或許還會相信幾分,但經過張成良的提醒盛蒼蘭野心極大,絕不是甘居人下之輩。
雖然張成良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但是軒轅破還是相信了他的話。
軒轅破向前一步,淩厲的氣勢讓周圍的花瓣都停止了飄落:“刑家不過是你用來迷惑世人的幌子!你真正想做的,是借他們的手顛覆皇室,再從背後掌控一切,成為人族真正的主人,對吧?”
盛蒼蘭臉上終於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那雙寒星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錯愕。她不明白,軒轅破為何會如此肯定,連她深埋心底的算計都看得一清二楚。但她沒有辯解,隻是沉默地看著軒轅破,但是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兩人的對峙陷入僵局,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火藥味。
而在另一座光柱擂台中,張成良的“雷牙絕壁”已徹底成型。
雷暴潮將他完全籠罩其中,紫色的雷暴潮如同沸騰的岩漿,在他周身翻滾、凝聚。那股源自天道的威壓壓得整個擂台都在微微顫抖,雷暴中心,張成良的身影已被雷光吞噬,隻能看到一團不斷收縮的紫色能量核心,那是他將天罰者之力與雷暴完全融合的形態——絕對防禦,亦是絕對的爆發。
“就是現在。”李元的聲音在寂靜的擂台上響起。
他單手握劍,古劍被緩緩舉過頭頂,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沒有狂暴的能量波動,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平靜得詭異,仿佛時間在這一刻被拉長、凝固。
下一秒,李元揮劍。
沒有過程,沒有軌跡,仿佛隻是心念一動,揮劍的動作便已完成。
平靜在刹那間被打破。
以李元為中心,空間如同被重錘擊中的玻璃,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這些裂痕帶著無聲的威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張成良的雷暴區域蔓延,所過之處,連狂暴的雷電都被硬生生割裂、湮滅!
這一劍,斬的是空間,是規則,是一切存在的根基。
“轟——!!!”
空間裂痕撞上雷牙絕壁的瞬間,爆發出無聲的轟鳴,紫色的雷暴潮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劇烈翻湧,無數道雷電朝著裂痕瘋狂轟擊,試圖修補被斬碎的空間,而空間裂痕則如同貪婪的巨獸,不斷吞噬著雷電之力,朝著核心區域突進。
整個擂台都在扭曲、顫抖,時而被雷光染成紫色,時而被空間裂痕分割成無數碎片。
不知過了多久,那股撕裂一切的力量終於開始衰減,空間裂痕的蔓延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如同潮水般退去。
周圍的空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我修複,破碎的“玻璃”重新粘合,扭曲的光線恢複正常,隻剩下空氣中殘留的能量亂流,證明著剛才那場驚天碰撞的存在。
雷暴雲早已散去,紫色的雷電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成良躺在擂台中央,渾身是傷,衣衫破碎,氣息微弱得仿佛隨時會斷絕。他的皮膚下隱隱有雷光閃爍。
李元緩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張成良艱難地抬起頭,臉上沾滿了血汙,卻拚儘最後一絲力氣,露出了一抹虛弱卻燦爛的笑容:“我……贏了。”
是的,他贏了。
在雷牙絕壁徹底耗儘前,那絲源自天道的雷霆之力,終究是擋住了李元那斬裂空間的一劍。
話音落下,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開始化作點點金光,如同燃儘的星火,緩緩消散在空氣中。那是過度使用天罰者之力的代價,就像與生肖龍激戰時使用雷牙絕擊一樣,哪怕複活也會陷入一段漫長的虛弱階段。
看著那些消散的光點,李元握著劍的手微微一頓,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釋然的微笑:“很不錯……竟然真的擋下來了。”
他低頭看著張成良消失的位置,輕聲道:“我承認,這次是我輸了。”
說完,他轉身走向光柱邊緣,最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光柱。
隨著他的離開,支撐著光柱擂台的能量失去了核心,開始寸寸斷裂、崩塌,最終化作無數光點,徹底消失在無儘妖林的夜色中。
第一座擂台,保皇陣營,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