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恭送文帝走遠。
孟沐曦在青桃攙扶下起身,去看雲麗陽是否能醒。
就見雲麗陽睜著眼,目光空洞如同沒醒一樣。
身上顏色鮮豔的壽衣襯的皮膚冷白,於幽暗的夜裡把孟沐曦嚇了一跳。
捂住嘴退了兩步,差點跳起來。
阿瑾看見她的神情,也忙過來看,也是又驚又喜。
原地焦急的轉了一個圈,聲音壓的極低,“公主……您何時醒的?”
又看了看外間,上前攙扶雲麗陽,“公主,咱快出來!”
既然醒了就不躺這晦氣的棺材。
雲麗陽神情麻木,冷冰冰的道:“……何必!”
何必救她,皇兄剛來沒多久她就醒了……
孟沐曦皺眉,用身形遮擋著雲麗陽,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
“先把人帶下去藏起來,棺中放上衣物做成人形,將臉蓋上!”
“是,老奴這就去!”
阿瑾去了外間叫了兩個心腹過來。
一通忙亂,將雲麗陽帶去了一個僻靜的院落。
有兩個手腳麻利的侍女將衣物和被子,做成長柱形放入棺中。
又在頭的部位蓋上麵紗。
孟沐曦也跟著去了,將配好的安神湯給一個選出來的侍女服下,又用銀針封了幾個穴位。
三四個人又鬼鬼祟祟的拿被子裹了那侍女,抬著放入棺中。
將侍女臉上化了濃妝,又拿透氣的麵紗戴上。
等忙完這一切,天也亮了。
孟沐曦覺得疲憊不堪,看著脫了壽衣的雲麗陽還是一副死氣沉沉,行將就木。
腹部的緊痛也讓她沒有耐心和雲麗陽解釋更多。
一手托著腹部,看向這個昔日尊貴無雙的長公主,道“是我將你救回來的,若是還想死,還可以死!”
“當然你也可以活著,不是長公主,不是母親,隻是雲麗陽而已!”
說完在青桃的攙扶下回了房中休息。
躺上了床,又覺得身體有些異樣,拿白帕子擦了擦,好在並沒有出血。
交代下人將安胎藥熬上,便沉沉睡去。
僻靜的院落裡冷冷清清。
草木森生,生機勃勃,一群麻雀在樹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天邊一輪太陽正在躍出雲層。
雲麗陽坐在窗前,看著滿園的春光是那樣好。
阿瑾站在一旁陪著她,安慰她,“公主您真是糊塗……早些年那麼多明裡暗裡的風浪您不都過來嗎?”
“隻不過一個蕭雅而已,我已命人打聽過了。蕭雅在您去之前就服毒了,太醫也宣布了那蕭雅有瘋病……”
“還有王妃腹中的孩兒還在呢,是我那日聽差了,想來王妃一直習武又是大夫身體自然康健些……”
“王爺這次該罰,等他回來,您就罰他……做兒子的有錯,當母親的就應該狠狠罰他。何必拿自個身子置氣……”
聽著阿瑾絮絮叨叨良久,雲麗陽依舊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