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女人身後很久，沒有去打擾她，直到徐博發來地址，蕭寒打破寂靜。
“錢老爺子想見我們。”
沈苒苒這才從書本抬起頭，“他想跟我們談什麼？”
像他那種人，就該一輩子待在牢裡，乾了一輩子壞事，還想跟她談什麼。
蕭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他不想死，自然想跟我們談條件。”
“條件？”
蕭寒語氣清淡，“我倒要看看他要談什麼條件。”
沈苒苒知道蕭寒不會放過他的。
“好。”
兩人驅車前往目的地。
蕭寒的車子在一處懸崖處停下，不遠處停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這輛車和蕭寒一個款式，當時是錢芸兮買的。
錢芸兮攙扶著錢老爺子朝著夫妻倆走過來。
蕭寒拉著沈苒苒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朝著前方走去。
這座荒無人煙的山峰顯得格外荒涼，四周雜草叢生，仿佛一片被時間遺忘的角落。
唯有山腰間那一小片麵積不算大的平地，勉強能夠讓人有一些活動的空間。
“錢老爺子還真是會挑地方啊！”蕭寒低聲道。
沈苒苒邊走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此時正值十一月，秋風瑟瑟，帶著些許寒意。
出門時，身上隻穿一件單薄的風衣，本以為足以抵禦寒冷，到了這荒山野嶺，才發覺這點衣物根本無法阻擋襲來的惡寒。
風吹過她的臉頰，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蕭寒見她冷得哆嗦，脫下身上的衣服給她披上。
“還冷嗎？”
沈苒苒搖了搖頭，“不冷了。”
這一幕，錢芸兮看在眼裡，眼底盛滿嫉妒。
她和蕭寒八年了，也沒見他如此的關心自己。
錢老爺子輕輕拍了拍錢芸兮的手背，讓她冷靜下來，今天是來跟夫妻倆談條件的。
到了近前，錢老爺子主動開腔。
“阿寒，你們來了，我們長話短說。”錢老爺子蒼老的嗓音響起。
蕭寒將沈苒苒護在身側，生怕錢芸兮發瘋，會傷害到她。
雖說沈苒苒身手不錯，但這女人從不主動傷害彆人。
沈苒苒端詳著眼前的老者，身材消瘦，頭了上留著一頭長發，像是清朝時代的人，胡子白花花的，看起來一點也不變壞人，倒是有幾分慈祥。
若不是他和張曼玲合謀害了自己父親，她怎麼也不會覺得眼前的老者是壞人。
“你就是殺害我父親的人？”沈苒苒臉色變了變。
錢老爺子瞥向說話的女人，眼底盛滿憤怒，“當年是你父親扣押我的物資，讓我損失了一個億，你說這個代價，誰來承擔？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抵上他這條命值了，哈哈……”
沈苒苒看著他的嘴臉，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愧疚之意，還理直氣壯的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不要臉。
來的路上，她就想好了，不管怎樣她都不會答應他的條件。
“你走私槍支彈藥，是犯法的，我爸合理扣押你的物資，這有什麼不對？出事後，你讓你手下頂替罪名，這些證據，我都會提交到警察那邊，你就等著判刑吧。”
錢老爺子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仰頭大笑，“我今天約你們出來，不是因為害怕你們告發我，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進去也活不了幾年，……我隻是舍不得兮丫頭，她還沒結婚，我死不瞑目。”
說到底，他還是怕死，隻是想開脫罪名。
俗話說得好，人越老越怕死，一點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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