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算是曆代張家族長的記憶管理人吧,不過如今張家的人分散在世界各地,核心很散,下一任的德仁無法很早就定下培養。”老喇嘛的聲音很是遺憾。
他就怕他有一天悄無聲息的走了,這些來不及交待下一任的德仁。
“以後的張家族長不會再失憶了,也不需要將自己的記憶經曆,化作這一卷卷的卷宗,儲存在這暗無天日的小黑屋中。”
林若言環視了這個屋子中密密麻麻的卷書,堆的滿滿當當。
隻有中間那個便於翻看卷書的桌子上點燃了一盞油燈。
在這裡待個十天半月,視力估計都要下降不少。
“你們這麼有錢,就不能想法讓廟裡通電嗎?
再說,在這裡翻閱,萬一犯困或者打盹,一個不小心打翻燭火,豈不是很容易造成這些資料的丟失?”林若言忍不住問他。
“這對於我們也是一種清修,加上上一任的族長還是在前青時期,這一任的族長從沒提過這些。
我們也不能擅做改造,這間房子就是我們這座廟、這些人存在的意義。”
老喇嘛又沉思了一會說道。
“不過,夫人既然開口了,我們會想辦法讓這所廟通上電。
西部這裡已經很久沒有怪事發生了,小的事件我們自己就能處理。
正好趁我還在時,也能找到一些合適的人來做這些。”
這些年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早已不是固有的原始方式。
“.......”都成喇嘛了,還固守著張家的森嚴階級,非要等領導發話,才改善自己的生活。
張家人看上去好像都很軸啊。
即使是她接觸過的外家也是如此。
張海峽以前沒有跟小哥和張家接觸過,還看不出來。
張海言雖說不遵守規則,但在對小哥那方麵也是認定後,就自覺將自己放在了一個下屬的位置。
老喇嘛又領著她到了寺廟下的一個山壁處。
這座寺廟原本是建立在比背後山崖矮一點的土坡上,當時的建造者又將土坡下方凹陷處,用很多的石頭一層層疊平。
為了穩固,疊起來的石牆,也並不是直上直下的一麵高牆,而是跟梯田一般,一層高過一層,每一層都有一些房屋。
兩人來到了寺廟門口的一側下端,類似寺廟地基一樣的地方。
這個地方離穀底還有一段距離,是從穀底走到寺廟門口長長台階上的一半位置。
台階是轉彎向上的,老喇嘛帶著她停留的位置,正好是在一個兩堵石牆夾角的方向。
“茶馬商會的經商收入,在建立這所廟宇之後,剩餘的錢財都做成了金磚,用作寺廟的地基。”
老喇嘛給她指著那石牆上,每隔半米,就有一塊微微凸出的石頭。
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林若言根本發現不了,這些有規律的石頭,成了條隱路能通往後麵的山崖。
因為那些凸出的石頭,混在雜亂無章的石牆中,僅凸出了一點。
看上去隻能容一人的腳寬,而且這裡即使在炎熱的夏季,還是有一些積雪不化。
距離地麵至少還有五六層樓的高度,如果不是藝高人膽大,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會沒命。
“年紀還是大了,可能要族長回來才能帶著你過去了,石崖那裡還有機關存在。”
老喇嘛看著這條絕險的路,再次歎息。
他很久沒下來了,他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快到了極限。
所幸等來了該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