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林若言跟著他轉過一條不大的山坡。
期間他想跑,又被自己逮了回來。
在看到無邪被守在外麵河道上的老楊包好傷口,放到了竹筏上順水而下。
眼看著無邪到了明青寨那裡被村民發現,才鬆開了對他的鉗製。
無邪既然都能從那水道出來,解雨辰的身手又比他好很多,更加不會有事。
林若言猜測或許是中途易容麵具被撞破損,他不想黑燈籠這個身份被發現,所以提前離開。
她就將所有關注放在了小哥身上。
畢竟他現在幾乎完全失憶,什麼都記不得。
而且力量不知為何也小了很多。
她隻能跟緊他,不讓他走掉。
開始林若言懷疑他是不是假裝失憶,但想到他不是那種人,也不會開這樣的玩笑。
後來再三確定,才發現他對無邪趙老板他們還有印象,偏偏就忘了自己和黑燈籠這兩個人。
“我不是你找的那個人。”這句話已成了他的口頭禪。
“你一直沒停下腳的跑,到底是想做什麼?”
林若言忍住大半個月來跟他在深山老林裡麵跑的委屈。
在她強烈要求到有人煙的地方坐車出行時,他竟然是帶她來到了山林外的火車軌道旁。
然後等到有火車經過,在火車尾廂沒什麼人的地方,跳到火車車頂上。
開始她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還以為是要做什麼事。
後來才反應過來他這是省下很多麻煩,順路逃票坐一段火車。
火車跑的快起來後,坐在車頂上能吃一臉灰,也不知道他怎麼忍下來的。
還是她死拖著他下去。
與其這樣,還不如用兩條腿在沒人煙的地方跑。
林若言不知道他是故意在整自己,還是失去大部分記憶的他,沒錢時,就是如此解決日常出行。
“我沒讓你跟著。”張啟靈目光微動。
她一路的細心照顧,跟以往獨自一人時的感受完全不同。
有時他可以安心長時間的睡一場覺,不必警惕周圍的環境,隨時注意著要醒來。
衣服破了臟了汗水浸濕了,她總會第一時間拿出合身的衣服要幫他換掉。
隻是他不習慣與這份接近,遠遠避開,她雖然沒強製,卻總跟上來想偷看。
被發現了還振振有詞,說是怕他換衣服時偷偷跑。
吃的她也同樣能憑空拿出源源不斷的各種食物。
她的一切在他麵前,似乎都毫無戒心和保留。
但他對她真的沒有任何的熟悉之感,即使她拿出了兩人的合照。
他屏蔽掉心下那種奇怪又陌生的情緒。那不是他熟悉的區域。
“那你總要告訴我你想去哪裡吧。”林若言泄氣的坐下。
跟著他深山老林裡麵跑一段,加上為了防著他跑,她連洗澡都沒洗幾回。
幸好身上帶著他送的玉鳳。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張啟靈移開了眼。
林若言為之氣結。
“就憑我能打過你。”
張啟靈沉默了一會,就在林若言以為他又要沉默一天時,聽到他開口。
“能打過我也不告訴你。”
林若言氣的雙手亂抓地上的草,然後扔向他。
“不告訴我也沒關係,再說我一路跟在你身後,我就不信你沒終點站,這跟你告訴我也沒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