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唱,還不如說是念。
毫無感情的念。
河畔對岸遠處隱隱約約傳來抑揚起伏的聲調,讓張啟靈的臉色緊了起來。
林若言實在是沒有忍住,爆笑出聲。
張啟靈的臉色更是緊繃。
“哥有心來妹有心,我倆相結一條心。”林若言忍住笑。
學著剛才聽到河對岸的音調,回應了他的山歌。
少數民族對山歌定情的事跡,後世時她不是沒有聽過。
“花山節年輕小夥看中哪個姑娘,就會用花傘罩住她,與她對唱山歌。
姑娘有意就會以山歌回應,兩人在傘下互相定情,若是無意便會推開花傘。”
張啟靈見她回了山歌,心下也鬆了一口氣。
“年輕小夥看中姑娘,不是解下自己的腰帶送給她嗎?”
林若言想起之前跟張千君進入百樂京時,那個阿笙就是如此。
“那是阿匕族的傳統,我來之前有人送你腰帶?你接了嗎?”張啟靈警惕心上來。
十八寨的阿匕族是一個很排外稀少的民族,最後一族也隻有百樂京附近這支。
苗族風俗她都不太了解,又如何知道阿匕族的男女定情?
“沒有,不過花傘的作用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說?
之前我不是推開你的傘了嗎?
如果剛才我一直推開你的傘怎麼辦?”
林若言看他一本正經的解釋,故意逗他。
張啟靈聽她說沒接,放下心來。
“一直罩。”
這樣即使被她拒絕,自己還能以她不知道當地花山節風俗的理由說服自己不放棄。
“哈哈,小哥,你怎麼這麼可愛。”
就是他唱的那山歌還不如正常說話,人機念書感太強了。
林若言雙手摟住了他的脖頸,主動點上他的雙唇。
張啟靈握著傘柄的手抓緊,另外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腰背處扶著。
垂在腰間的發辮,在他手心中是一抹凝固的絲滑。
他本能的追逐著湊上來的那抹柔軟。
是他第一次深度接觸到的香甜。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說不上來的想要更多,卻隻在旁邊無措的試探。
林若言引導著他逐漸加深這個吻,
張啟靈沉沒在強烈的心悸中,所有的感官全部是她的氣息入侵。
花傘從他手中掉落,輕飄的翻下了台階。
騰出的那隻手讓他將身前那人全部穩穩收進自己的懷中,從被動變為了主動。
到最後林若言感覺到唇上連吮帶咬的疼越來越明顯,才不得不推開了他。
看來哪怕失憶也改變不了他這....
他這逮住就不放的作態。
張啟靈眼神落在林若言那嫣紅的唇上。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親。
“跟我一起回寨子?”
“..........”林若言懷疑他是不是想的更多。
“那又不是我們的家,我不打算去。”
張啟靈眼底的悅色開始消散。
“小哥,我也有我的事要做。”林若言抱住他的胳膊。
“從今晚看來,你們去湘西那裡還要一段時間。我先去廣西另外兩三個位置去送一些東西,到時還在百樂京等你。”
張啟靈想要說事情完結後陪著她一起。
又想起剛才自己的拒絕,她沒有強製自己的想法改變。
就覺得自己也沒有立場要求她的想法改變。
“好了,我們也就分開一段時間,先將今晚的花山節好好的逛完。”
林若言拉著他的手,又回到了繁華的百樂京中。
看到了諸多風情,還有諸多的年輕男女互訴衷情。
她將相機拿出,把一些很漂亮的特色裝飾一一定格。
兩人又買了祈福的麵具,分彆戴在自己的臉上,放了許願花燈。
百樂京的節日就好像還帶著古時的遺韻一般,讓人總忽略時光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