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懷表並不是用鏈子串起,而是用已絕種的烏蠶絲為繩。
“當然可以,原本就是你的那個,我還有一個。”
林若言拿出的這個,正是過去的小哥用烏蠶絲做成吊墜戴在頸間的那個懷表。
她回來後,不知小哥是忘了,還是對於過去的自己在意,並沒問她討要過。
張啟靈將懷表戴在自己的頸中。
雙指捏緊懷表一側的繩結處留出的兩截線頭,用拇指將繩結往上頂去。
將繩子縮短在合適長度後,雙手的幾根手指交錯,變長的線頭就不知被他用什麼方式隱藏了進去。
結成了一個隻有他自己能解開的死結。
“小哥,你這一手看上去很不簡單啊。”林若言湊在他身前打量那個繩結處。
她就看他的手指動了幾下,繩結處就成了一個很細小疙瘩。
完全看不到接頭處。
張啟靈不自在的將領子往上拉了拉。
又想起溫泉池那一幕,解開了兩個扣子,轉而握住懷表放了進去。
林若言的眼睛就隨著他的手指,移動到了他繡著少數民族特有花色的眉襟下。
她清楚的知道這衣緣下的手感。
好久沒捏了,好想捏捏啊。
張啟靈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手部動作,唇角就帶了一點笑意。
嘴角的弧度在他將扣子扣上後,明顯看到她臉上的失望之色後,勾到了最高。
不過在林若言身子坐回去後,就又恢複了正常的表情。
“天色差不多了。”林若言站起身來。
光線介於太陽落到最後地平線那一刻。
昏暗卻又能讓他們辨認出下方中心點的方向。
張啟靈這次站在她身後時,已經能很自然的雙臂環抱住她。
林若言落在了最老的那棵榕樹樹冠上時,天色已徹底黑了下來。
奇怪的是天色黑下來後,下方繁茂的枝椏上有一處火光卻亮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輕輕的貼著枝乾往下爬去。
這一棵樹不知是不是年紀太大的原因,枝乾很粗,每根都能經得住兩人的身形。
但上方布滿了綠色的青苔,手上的用力要格外小心。
不然落下的青苔蘚就會落入下方的火光處。
再往下靠近的話,就到了老榕樹的主乾上。
說不上來血腥和一股腥臭味撲鼻。
林若言這才看清那不是什麼火光,而是一個老式的風燈。
風燈的玻璃罩已爛掉了大半,還有一些很臟的玻璃碎碴還堅持在鏤空的鐵皮包裹中。
裡麵倒是真的火光,不過不是蠟燭,是一塊什麼肉質在被點燃。
風燈下方凹陷的底盤中是滿滿的液體。
林若言一看到這就知道那塊肉是什麼。
獻王墓的會仙殿中就有一口鼎中堆滿了肉皮凍一樣的無頭屍體。
更何況離風燈近了後的那種味道並不好聞。
林若言心下想到,下次一定要在空間也準備一些口罩之類的。
風燈下另外一根粗很多的枝椏上趴著一個類人生物。
她這才算明白了小哥對那所謂山神的形容。
如果真要說的話,這個怪物很像一個隻有四條腿的白色長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