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汽車燈,即使在雪花飄落的黑夜中也格外明顯。
最後的靈力以龍身狀態,將所能抓出的紫雷鎖定下方的整片區域。
跟她猜測的差不多,龍的形態下,同等靈力下,聚集的紫雷是人身時的三倍還多。
她不再有顧忌,什麼四方樓本部大樓細菌鼠菌病菌,所有能看到的建築,都被她鎖定在絕對區域內。
紫色雷電在這方空間內如同沸騰的紫色天河傾斜而下時,林若言也感覺到了整個身體的疲弱無力。
等她看到一切的罪惡之地,變成一片凹陷下去的巨大廢墟後,再也維持不住身體,直直往下掉落。
張海客將醒著的小女孩用被褥蓋住整個身體,遠遠看著無數的紫色雷電,連接天地。
一聲比一聲更大的響雷不斷,不過幾息間,那隱隱有光的地平線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硫磺味飄散過來。
隻是……
他看著金色墜落的地方,想起林若言的交待,到底沒有離開。
林若言在雪地中躺了一會,等頭暈眼花都過去了,還沒等到天道的雷落下。
她心下有點奇怪,實驗基地她是看著毀了的,為什麼天道沒管?
難道在膏藥國投降之前,他們還會再次建一個基地出來?
可即使如此,剩下的四年時間,規模也不可能跟如今這樣相比。
膏藥國傾國之力打造的,集科學生產試驗為一體的軍事基地,並不是短時間內完成。
而且裡麵的儀器很先進,跟雪梨姐他們進入四方樓的一間觀察室時,她就說過,單就一個雙目顯微鏡,到二十一世紀初還在使用。
要知道現在的這個基地他們是用了十三年,才建立到如今這個程度。
林若言想了一會,還是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天道,天道,天道。”她先是喊了三聲。
“你再不劈我,我就離開了啊。”林若言伸出一根龍爪,又往下比了比。
還是毫無反應。
落地被摔到的疼輕了好多,她就重新恢複了人形,將衣服穿上,趕往張海客那裡。
短發女子已經醒了過來,臉上的膿皰變得乾扁,借著手電筒的燈光,正將傘放在肩頭一側,歪頭夾著傘柄,在給裹著被子的小女孩穿衣服。
撐著傘的張海客背對她們,正好看到頭發落了一層雪花的林若言臉頰額頭上,有一些淤青。
“怎麼不打傘?你的臉……”他將傘撐在林若言頭頂。
“沒事,摔了下,打傘跑不快。”林若言推開他撐傘的手。
女子聽到說話聲,轉頭看過來。
在看到林若言時,臉色分外激動,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喊什麼,隻能跪下磕頭。
在兩名同誌的以身相護下,她雖然隻有臉部接觸到了芥子氣,但吸入芥子氣到體內是不可避免。
她舔了舔口中的血腥味,壓下心中的好奇。
哪怕她是國外留學歸來的醫學生,還是想不出她是用什麼解了毒。
如今短時間內她全身上下,隻有臉部刺痛,呼吸什麼的都很正常。
被子彈打中的傷口變淺,雙腿走路也不疼,除了神跡,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做到。
雖然在一係列的神跡出現之前,她從不信那些虛無縹緲的神明。
“我看你也像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也動不動就下跪。”林若言避開。
她看向旁邊對外界一切都毫無反應的小女孩,“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
自己的衣服對小女孩來說並不合身。
林若言又拿出一些食物和一件輕薄的夏衣,撕爛後當做繩子將衣服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