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隻要還活著一人,就絕不會讓那些金秋蟲被風帶出山外。”藏袍漢子灑脫一笑,“走吧,這條雪山中的通道,可以到我們部落的附近。趁著風暴還沒到部落,休息一晚,明天我就將你們送到下山的路口。”
林若言幾人都沉默了,藏袍漢子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守護藏海花田是他們世代的承諾。
即使明知不可為,他們也會拿著整個部落的生命,去完成一個不可能完成的承諾。
“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們部落為什麼要每十年獻祭一個少女,做出所謂的閻王騎屍儀式?還有那個假青銅門後的人蛻棺裡麵鎖的是什麼?”
無邪很快想到了他們去的那個假青銅門和製作出鬥屍的那個地下工廠。
“你說的那些時間太久了,我不太了解。”藏袍男子臉上的笑容收起。
“至於閻王騎屍,那是因為我們部落的一些人的血脈與常人不同。”
“原本每隔八十年就會有張家人在藏海花成熟時,來處理寄生在種子上的金球蟲。而我們則是每隔十年,借助他們留在這裡的雪山閻王,通過一些儀式準備,獻祭一個少女誘它出來,使她作為閻王的坐騎,兩者相互配合,處理一些泛濫成災跑出來的金球成蟲。”
“而這個被獻祭的少女,隻有是閻王血,才能將閻王從雪山引誘出來。但從上個世紀開始,處理那些金秋成蟲的雪山閻王,不知為何突然發瘋,部落死傷無數。
即使我們獻祭依舊,卻再也回不到以往的那種模式。直到九十年前,我們的上一任首領出現。他幫助我們將那雪山閻王封在青銅門中後,就留在了我們部落。”
林若言一聽到他們每隔十年就要獻祭一個少女,再想到小哥母親也是這裡麵的一員,心中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他們部落既可以豁出性命為了一個承諾,也會毫不猶豫的獻祭自己的同族。
這就跟你吃了一個甜美的蘋果,吃到一半時,發現裡麵有一條蟲子般。
張海客意味不明的看了藏袍男子一眼。
一些關於康巴落與張家人的淵源他一筆帶過,不知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那個首領就是董燦吧。既然他將你們雪山閻王封在了青銅門中,為什麼小哥去的時候,還是見到了一個即將要獻祭給閻王的女孩?”
無邪從吉拉寺老喇嘛那裡聽到過小哥敘述的記憶。
“那時候我又沒出生,我怎麼知道?”藏袍漢子的語氣不好起來,示意他的兩個同伴,去將裡麵昏迷的王胖子和金發老外帶上。
“休息的差不多了,現在跟著我離開這裡。我家的小梅朵還等著我回去給她做好吃的羊耳朵呢。”
林若言抿唇,心下猶豫。
她現在存留的靈力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修煉,才能打開時光通道。
康巴落的風暴,她能用現存的靈力製止,可一旦耗光,她回去的時間又要拉長。
放任不管,這又是無邪要替小哥做的任務。
一零年,已經超過了她看過的盜墓筆記劇情,她不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些人活沒活下來。
張海客兄妹見林若言沒有動,也就跟著沒動。
“海幸,你先跟著他們走。”張海客對張海幸說了一句。
張海幸看了一眼麵色冷淡的林若言,壓下心中的憂心,轉身跟上,卻在看到一步一回頭的無邪也看向這裡時,上前緊跟在他身後,將他目光完全遮擋住。
“我記憶並沒出現混亂,你真正的妻子是一個叫做朵亞的尼萊斯人。”林若言這時候才接著回答他的問題。
“朵亞?”對於她口中的這兩個字,張海客沒有絲毫印象,但他習慣了不與林若言爭論。
就斟酌著說道:“我們可以重新認識。”
“我跟你本來就認識,為什麼還要重新認識?”林若言毫不客氣。
“可你就是我的夫人啊。”張海客低聲說道。
“放屁,你喊我夫人是因為是族長夫人的意思,隻不過我不習慣這樣稱呼,你們張家人就精簡了。”
林若言對上張海客那還是一副你記憶錯亂的眼神,突然就覺得沒必要解釋。
他們是一個人,卻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