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此刻一心想追上林若言,說完之後,覺得還是自己親自去比較好,解開拴在一旁的馬就跳了上去,“你們五個人留下,處理好就跟上。”
他說完,雙腳一踢馬身,就也朝著林若言消失的地方跟了過去。
被綁在大樹下的四個人,在兩個持槍過來的人時,隻有一個人撩起眼皮,陰陰的看著他們。
就在其中一人頂不住這股壓力要扣下扳手,一個黑影從樹上跳下,奪過他手中的匣子槍,隨後一掌將他打飛。
林若言被六七個人圍住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正準備動手,卻聽到她跑過來的地方,有連續不斷的槍聲響起。
攔著她的幾個男人,當即就有四個轉了回去。
剩餘三個依然攔在林若言身前,不讓她走。
“讓不讓開?”林若言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剛才一眼看到的十幾個人,大都麵帶凶相,帶著血氣,加上那些槍支裝扮,她直覺不是什麼好人,不想節外生枝,所以轉身就走。
但他們既然追上來,攔著不讓自己走,那也怪不得她了。
“姑娘,我們老大看上你了,你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荒郊野外,想必也是沒了奔頭,不如跟著我們老大吃香的喝辣的。”
其中一個隻有袖口帶皮毛的男人,哈著腰說道。
竟是土匪?
林若言原本還想著不以自己猜測為定義,結果沒想到還真不是好人。
“那我先讓你們有奔……”
她舉起的拳頭,在看清對方身後樹枝上,敏捷如同猴子般跳躍的來人臉上時頓住。
土匪三人見她的目光不對,也跟著轉頭看去,卻被破空而來的一道暗器,眨眼間就收割去了一條生命。
在那道連著黑線的暗器,帶著一串血珠收回那刻,沒反應過來的另外兩人,太陽穴被來人旋起的一腳和打過去的拳頭打中,分彆被擊飛在兩側,瞬間失去了戰鬥力,癱軟在地。
張海客?
林若言差點疑惑的喊出聲。
無他,隻因為這張臉更年輕,帶著少年的張揚。
跟她記憶中沉穩矜貴的張海客,是兩個極端。
來人帥氣的用手撩了下自己一側的頭發,卻在對上一雙澄澈到能倒映出他動作的眼睛那刻,恍神了一下。
他的心跳嘭嘭嘭的快了起來,他的手部動作也僵在了頭發一側。
張海客此時第一次體會到手足無措的感覺。
“姑娘,你是藏族人嗎?”張海客目光落在了她的衣服上,露出了一個少年特有羞澀的笑容。
眼前之人,灰色的藏袍被一根腰帶束著,兩個毛乎乎的麻花辮上,還有一些落葉的碎渣。
臉上雖然蹭了不少的灰塵,卻更對比的她膚色如玉,眸如星辰。
“張海客,你不行啊,就三個人,磨磨唧唧這麼久?”一個公鴨嗓音的少年帶著嘲笑。
還來不及回話的林若言,目光聞聲穿過張海客的一側肩膀,落在了過來三人的最後方那道瘦小身影上。
周圍的一切瞬間靜止。
那是……
少年的小哥。
喝上一杯忘塵,被族人封入寬大棺材的少年小哥。
少年的張海客和小哥,尚帶著一絲稚氣的張海幸。
林若言瞬間明白,陰差陽錯,她竟然來到了小哥當上族長的前一年。
那是不是代表她這一次可以護住他?
張啟靈遠遠對上一雙隱隱含著星光的眼睛時,臉上的淡漠疏離由迷茫替代,心臟也是無來由的一縮,帶著一股陌生的情緒席卷上來。
“哥,你在傻笑什麼?”張海幸給了看著林若言目不轉睛的張海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