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若言低下頭去看火堆。
“你看上去似乎對於自己是外家人很自卑,本家的規矩二字,在你口中已出現了好幾次。”
他們兩人的對話,讓火堆旁的另外三人也豎起了耳朵。
“這點你看錯了。”自己沒有這麼孬,張海客覺得有必要說清。
“我並不自卑,相反來說,身為外家的我,要遠比那些本家人生活來的自由。提起本家的規矩,也隻是覺得那些規矩對於本家人來說太過壓抑。
事實上,我認為本家的地位和權威,也是依靠我們這些外家人的支持才存在,這是本家與外家無法言說的默契。”
張海客的話帶著屬於他的驕傲。
“難道就沒有本家人,可以像外家人那樣活得自由嗎?”林若言問道。
“沒有,除非從小就放棄家族的訓練,要麼能強大到壓製住所有的本家人,但這不可能。天授是他們的弱點。”
林若言若有所思。
看來也不是所有的外家,都對本家死心塌地。
有點想快點回到這個時候的張家老宅了。
未來的小哥還是再等等吧,經過上次的事,不知為何,自己對於時間的認知掌握比以前好的多。
兩個時間段的流速,她直覺也發生了變化。
加上現在自己連靈力都不能隨便動用,隻能委屈未來的小哥再等等。
沒有那杯忘塵,或許之後的那些年,他的人生會順遂很多。
“那你知道不想讓小哥活得那些人是誰嗎?”
“我隻是一個猜測,外家進入本家大院的機會很少,對於本家人所知甚少。隻知張家五個分支中,以棋盤張地位最高,代理族長也是出自於棋盤張那一支。”
火光下,張海客看到林若言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意,不知為什麼,有點不安。
他沒再多說。
林若言本來還想再問問代理族長的情況,但看到張海客的神情,還有張念也是懷疑的看向自己,就沒再繼續問下去。
一時隻有篝火堆裡麵樹枝燃燒的劈啪聲。
“你是不是想起了本家的什麼人?”張海客小心的問道。
“沒,隻是不知為何,很不喜歡你口中的代理族長,總感覺他應該是那種身體從內到外,都透出一股腐朽氣味的人。”
小哥被推上那個位置時,百分百少不了這個代理族長的推波助瀾。
張海客眼中閃過一絲隱秘的歡喜,試探的問她:“其實我也不喜歡本家那些束縛人欲的條條框框規矩,特彆是本家那種嚴格的族內通婚製度,你怎麼看?”
一旁的張海幸翻了個白眼,到這會,她才看明白他哥繞了一大圈本家外家規矩的,敢情都是在為這句鋪墊。
“封建遺毒,一群老不死的看人下菜。”林若言想到小哥的母親白瑪,自然對這條規矩不喜。
雖然她明白張家這樣做的原因,但從張啟山那件事上來看,執行的也並不是很徹底。
上一代的族長張瑞桐之子,與一獵戶女兒生下張啟山,代價為什麼隻是奪取了張家人的特征,逐出家族,一家人團團圓圓,還開枝散葉下去。
而同樣的事,發生在小哥身上時,為什麼卻是成了父不在,繈褓中就被張家人從母親白瑪身邊強製奪走,最後淪落為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