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族長顫抖著手,指著林若言。
“讓你指著我,看來給的雷電還是不足。”林若言皺了皺眉,手心又出現了一道紫雷。
“再來他會死的,他跟有些人不一樣。”終於從自我懷疑中反應過來的張啟靈,拉住了她的袖子。
“時間要到了,我們先出去吧。”
“聽你的。”林若言見代理族長已開始翻白眼,就停了手。
但門打開後,院子和周圍那些軒窗裡看過來的一張張臉,讓林若言也不免驚的心頭一跳。
紅綢和一排排成串的紅燈籠下,清一色的黑色灰色人群,統一的表情。
五官也被燈籠紅紗光籠罩了一層血暈。
這讓林若言有那麼一瞬間,以為是在一些陪葬的地宮中一般。
直到她看到人群中表情豐富的張海客和向這邊招手的張海言幾人,才感覺到院子中的張家人,還有一些活氣。
“婚約還做數嗎?”張啟靈望著院子中的張家人。
靠近祠堂位置的張軒和一個還留著長辮和胡須的老人,見他們出來後,族長還沒出來,就進了祠堂。
隻有祠堂這條風雨連廊到亭子棺材處,空蕩蕩的。
“當然作數。”林若言反客為主,變成她牽著張啟靈的手,走過這段被紅色映照的走廊。
外麵的雪花又大了起來,院中的雪鬆已落了一層白。
“但是你想當族長,他們就不能將你的前塵洗去,憑什麼他們將好的帶走,壞的留給你。
以後該行使你的族長之權就行使,不要什麼都一人親力親為。”林若言交代。
“嗯。”
兩人走到了亭子中心。
“爹,那白玉瓶裡麵難道是能提升血脈的血漿?還有望雲她的身份是不是很高?那口大棺材的又是什麼意思?在繼任族長的儀式上出現,是代表了升官發財嗎?”
張海客問一旁的張隆意。
張隆意眼中出現了期待又茫然的情緒。
“張望雲的身份你要問你認識的夥伴張念對本家人說了什麼。至於那白玉瓶,叫做忘塵。
棺材是送入張家古樓的最後一道流程。儀式完成後,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往後就跟普通人一樣,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忘塵?是忘卻前塵的意思嗎?那小鬼還會記得我們嗎?”另一側的張海幸問他。
張海客還沉浸在那句張念對本家人說了什麼的不可置信中。
“張念他說了什麼?小鬼會忘記我們?”
“彆問了!”張隆意不再多說。
張海客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張念,已無暇去質問。
眼見那個端著白玉瓶和白玉杯的人走向張啟靈他們,就再也忍不住往走廊上跑去:“小鬼,你們誰都不要喝,那會讓你們——”
張海客如同落入平靜湖麵的一朵水花,很快就被周圍黑色的人潮淹沒。
“彆動,相信若言。”張海峽握緊張海言的手。
張啟靈目不斜視,隻是望著從瓶子中倒出的紅色液體,落入兩隻白玉無瑕的杯子。
不過林若言聽到張海客的喊話,往他那邊看了一眼。
除了低頭不動的張念外,張九日他們三人製造出的動靜並不小。
不管怎樣,小哥在這張家人中,到底還是有真心為他著想的人。
“為什麼是兩杯?”張啟靈的眼神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