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東家竟然是兩個年輕人。”仁司似乎喝了酒,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右手撥動著他腰間的一麵小鼓玩。
“就是女娃細皮嫩肉的,能走得了雪山腹地嗎?”
張啟靈看向仁司的眼神發寒。
不過在看到林若言看似笑非笑看著對方的眼神時,又低下了頭喝酥油茶。
除去他,拉巴兩人也很明顯看不上他們,如果不是為了金磚和出於對寺廟的敬畏,恐怕仁司說出的話更難聽。
她也不需要自己去幫忙立威。
“東家,不用搭理這個老貨,喝點馬尿就口無遮攔。”拉巴趕忙上前打圓場,笑容看上去很淳厚的樣子。
“我們也是擔心這嬌滴滴的女娃子,跟著去跑雪山,確實太危險。”
“你說我走得了雪山嗎?”桌案的一角在林若言手中變成粉末。
“就是你們三人中的骨頭,我都能捏成這樣。”
拉巴的笑容一僵,“其實我想提醒的是,通往雪山深處根本就沒有路,我們隻能在雪山露出的溝壑和岩壁上攀爬休息,十分危險。既然女娃有此實力,那也是我們多嘴了。”
他們幾人看過董燦那幅畫後,約好三天後啟程的時間和集合地點,拉巴就很快帶著另外兩人離開。
“他們看起來並不想真心帶我們去雪山深處,而且還是在小哥你讓紮西他們全付款的情況下。”林若言說道。
“通過寺廟招來的人,他們在收了那塊金磚後,就沒有反悔的機會。”張啟靈並不在意他們的真心與否。
林若言這才想起,藏區人對寺廟的敬畏,加上吉拉寺更是張家的西部門麵,想必也挺能打。
至於對方會不會因為金磚而半道黑吃黑,他們兩人不考慮這些。
果然第三天一大早,在約定的時間地點,拉巴三人都一個不落的等在那裡。
不過很不好的是,他們走沒多久,雪就越下越大,跟之前的好天氣截然不同。
“不管是什麼人,靠近那片雪山,老天都不會讓輕易接近。”
仁司抓住身上的酒囊喝了一口酒熱身,“臨行前的祈禱都走向了反麵,那本就不該是人去的地方。”
“不想去就將金磚還回來,現在就可以離開。”張啟靈淡淡的說道。
仁司就不說話了。
一行五人迎著風雪,戴著護目鏡,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中,如同黑色螞蟻一般穿行。
遠處山巒原本還有黑色的裸露部分,隨著他們的深入,也全部被積雪掩蓋。
而更令人搞笑的是,林若言還以為會說一些做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仁司,在第二天出發前,就因為喝酒太多,醉死在了他起夜的地方。
等他們發現不見的時候,他已經跟雪下的石頭凍成了一體。
拉巴和羅丹兩人很習以為常,並沒見太多悲傷。
隻是做了一個記號,以免回來時,他被積雪深埋找不到屍體。
等上了雪山後,拉巴走在了最前麵,不時用冰鎬敲一下結冰的路麵。
此時因為風速變大,加上在狹窄的山壁上行走,他們走的速度並不快。
“歇歇吧。”最前麵的拉巴說道。
“這地方能休息?”張啟靈問道。
“看這天色,風刮不了太久,但是我們這樣在峭壁上行走,走到天黑也最多往前個幾十米,太浪費體力。不如等風過去再說。”
拉巴說話都喘著氣。
“那就休息吧。”張啟靈見他們體力確實出現了虛脫,就沒逼著他們繼續往前。
走的峽壁很窄,就算停下休息,也隻能勉強坐下。
如果不是被旁邊的林若言拉了一把的話,墊後的羅丹更是在停下時,差點因為身體的鬆懈而滑下去。
“打起精神來,年輕力壯的,連女東家的體力都比不過。”前麵拉巴聽到了後麵的動靜,大聲的和羅丹說話。
“還不感謝女東家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