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風燈的林若言愧疚心虛下,不自由的後退,嘴上卻試圖調節氣氛。
“小哥,你不會一怒之下,要拿著銅麵具砸我吧。”
張啟靈一頓,鬆開手指,銅麵具瞬間掉在地上,而他腳步不停的繼續靠近她。
後退的林若言背部,碰上了後麵的架子。
擺放青銅盔甲和麵具發出震動的聲響。
她此刻不自覺氣短,側身握住了一旁架子上的豎杆。
“不管後來的我與你如何,我都不計較。”
張啟靈將她的手從架子的樹杆上掰開,從她另外一隻手中拿過風燈。
“但從一開始你答應我的婚約都要作數。”他單手將她抱入懷中,盯著她的雙眼。
“在這個時間,天授抹去我這些記憶之前,我隻要一場獨屬於我的婚禮,獨屬於我一人的妻子。”
林若言:“!!!!………”
這還叫不計較?
很張啟靈了好嗎?
不管他記憶如何被分割成一個個片段,有多少個時期的張啟靈。
他依然是他。
深藏的霸道與獨占欲,永遠不會缺席。
但這個時間段的小哥要求過分嗎?
她捫心自問。
林若言的眼神出現鬆動。
可還有一個小哥在尋找她,她讓他等的時間很長了。
婚禮準備的時間又很長。
“我——”
“我們彼此都是無父無母,藏區婚禮儀式也沒有漢地複雜。”從遇到她開始,她似乎都在趕時間做著什麼。
所以一直緊盯著她眼神變化的張啟靈,注意到她眼神的鬆動到放棄,立馬打斷她的話。
“三天,隻要三天的時間。”
張啟靈的眼神,帶著隱忍的脆弱。
“我隻要這三天獨屬於你我的時間,我什麼都不計較,不計較你騙我,不計較你還會離開……”
林若言最看不得他這副帶著破碎之感的模樣,就不禁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去另一道岔口。”張啟靈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整個人似乎都平和了下來。
他將挑揀出來的一套青銅麵具和盔甲帶上,放到了分岔口。
總感覺這種情形很熟悉的林若言,一路思索。
直到他們走到一個有大型青銅煙囪和齒輪的空洞處,林若言才發現,自己還是掉入到了他外放的表演中。
可當她看到即使沒說話,全身也洋溢著悅色的張啟靈時,還是甘心的將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詢問。
“這是什麼機關?”
“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平衡溫度的冷風係統。”張啟靈在拆開煙囪處的小窗後,望著裡麵那根如蓮藕一般空心的吊柱猜測。
“花田在上麵。”張啟靈看完布局後,在這個機關後麵的好幾個洞窟處,選擇了一處較窄,溫度也沒有那麼高的洞窟走去。
不過他想了想,之後的路上,還是在幾處顯眼的石壁上,用石頭刻畫了進入青銅門後的整體簡易地形圖。
康巴落以後不會再守著藏海花田,那剩餘的責任就需要他一個人完成。
但他怕天授後,自己又記不清這些他要做的責任,留下自己熟悉的記號,就算失去記憶,看到後,總會對這裡有所了解。
“小哥,你為什麼要從青銅工廠那裡,帶出一副完好的盔甲麵具,放在岔口那裡?”
林若言在看到這條路的儘頭,是在南迦巴瓦完全背陰的藏海花田最深處時,就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