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美蘭見她不像說謊,也就不再堅持己見。
可她卻還是有些奇怪,也不過小解一下,把吊瓶針拔去乾嘛,她可以幫忙抓著吊瓶?
她要上前攙扶她下來,卻遭到了殷美風的嚴辭拒絕。
“媽,你年紀大了,弦也調不準了,再不敢勞動你的大駕?
如果你一味堅持己見,我寧可被尿憋死,也不用你來幫忙?
石頭哥是個好人,我的命都是他救下的,他不會途中貪我便宜?”
話早已經說得這麼明顯,趙美蘭愣在當場。
“石頭哥,還愣在那裡乾嘛,你還不趕快過來幫忙?”
原本老實膽怯的石頭,聽到後一陣驚喜,可他還是膽戰心驚的看了趙美蘭一眼,見她沒有反應;這才小心翼翼的向她走近。
“看她乾嘛?你一個大男人,膽量怎麼如此的小,是我在求你好嗎?”
殷美風也有些為他感到心疼,柔聲細語的輕懟了他一句。
這於愛無關,如果她當真達到目的,選擇他做伴侶也無所謂;像她這樣的殘花敗柳,除了他還有誰要?
石頭不再遲疑,半跑著上前,一手扶著她的胳膊,一手扶住了她的後背,攙著她離開了床鋪。
害怕女兒再生後悔,這次她沒再阻攔。
來到衛生間門前站停一下,殷美風卻示意他直接走到病室門前……。
等到房門打開的時候,趙美蘭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她連忙加以阻止。
“風美,你這是乾嘛,卻原來是在騙我?
早就告訴你那個馬雲波並沒有負傷住院,說了你就是不聽,當真想把我氣死?”
如果到此時還不明白女兒心中的想法,那她也實在是太弱智了?
殷美鳳冷冷地回頭看了母親一眼,毅然決然的走出門外,門被“哐當”一聲帶上,嚇得她趕忙捂住了胸口。
她也懶得再和她多說廢話,她早已經傷透了她的心。
“你過去看一下也好,禮多人不怪,看完了早些回來,彆把傷口撕裂開了?”
既然不能說服女兒,那就降低一些要求。
隨著房門的關閉,把她的話擋在門口。
帶著滿腔的怨氣,坐在看護椅子上哀聲歎氣……。
要想知道馬雲波他們住在哪個病房,這很簡單,隻要到護士站一問就知道。
“…………”
馬雲波程崗二人,正在病房內把玩著手機,刷著裡麵的小視頻。
他們沒敢打電話通知陸副鎮長她們,此時也不想驚動任何人,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明天一早悄悄的結完賬後,這就溜回單位。
汽車早已經報廢,讓程崗好好的陪穆蘭芬玩幾天,身上還有翠玉姐塞給他的伍拾萬元人民幣沒動,明天再到縣城起輛新車。
在此期間,陳翠玉隻發過一條微信過來。
“到溪水了嗎?”
“到了!”
言語簡潔明了,外加一個笑臉,所有的深情厚誼,儘在不言之中。
然後就沒有任何的語言溝通,看來她工作很忙,已經接近年關,事情變得越來越多。
程崗更是乖巧懂事,並沒有跟穆蘭芬通信聊天。
隻聽見房門的輕輕敲擊聲。
“請進!”
隨著話音剛落,石頭攙扶著殷美風,緩慢的走了進來……。
石頭這個男人,馬雲波還是第一次見過,昨天他已經提前離開了。
看他衣著簡單樸素無華,頭發有些亂糟糟的,一張棱角分明的四方臉,眼角上已經爬出了淡淡的皺紋,見證著歲月流逝的艱辛。
其實他比馬雲波並不大多少?
長年累月的體力勞動,風餐露宿的日曬雨淋……看上去比同年人老了許多。
而馬雲波就不同了,從小在學校裡度過,畢業後又在大公司工作了兩年。
來到了這裡後,雖然工作變苦了些,有時候他也幫助老百姓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