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傾城在臘月二十五,就帶著男朋友馬劍回到了家鄉。
想起剛回來時的驚歎和唏噓,至今還念念不忘,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返校和回家也隻不過過去了半年多,家鄉竟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想起這個為家鄉作出傑出貢獻的開拓者,她心中崇拜的英雄,就是一陣陣絞痛……。
這是一個令她痛心的愛人,可他卻毫不留情的拋棄了她,在她的心裡留下深深的傷痕。
她的人格和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想起就使她悲痛欲絕……並且帶有強烈的恨意。
其實也沒有誰拋棄了誰,說穿了也不過是她的單相思而已啦……至始至終…馬雲波就從來沒有愛過她?
回到家以後,劉傾城並沒有外出,一直窩在家裡,男朋友馬劍……卻一聲不吭地跟在她屁股後麵,忙前忙後的拍她的馬屁。
她就是開心不起來,心裡氣憤難填……生氣不主動打電話給馬雲波。
在此期間,高利貸者……又上門向劉磊石催款了幾次,夫妻倆大打出手,鬨得家中雞犬不寧……當真是舊傷未去新傷又添;已經到了離婚的邊緣,可沒有人能想到很好的辦法,幫助解決他們之間的矛盾。
最好的辦法,就是幫助解決高利貸問題。
劉傾城還在上學之中,哪裡來的錢幫他還貸款?
男朋友更是不行,他並不是所謂的富二代,而是她狂熱的追求者!
更主要的一點,他本人還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正在攻讀研究生,更無力幫助到她家……。
也打電話報了幾次警,民警一來放貸者就避開,等到他們一離開……放貸者就立馬返回。
到最後她隻得狠下心來,打電話向馬雲波求救……這裡麵摻和著其他的因素,也許是女人心軟,也許是正好找到了一個理由?
馬鎮長承諾幫忙,可他未能及時的趕到現場……過些天再過來看望她一下?
但說也奇怪,自從她和他通過電話以後,放貸者又來過一次,卻被隱藏在暗處的民警堵過正著。
梅副所長對帶頭人提出了嚴重的警告,承諾以後會有人出麵幫他們解決問題……但這幾個月,絕不允許他們再過來鬨事,這才把事情暫時擺平了。
劉磊石也收斂了好多,不敢再外出賭博,家中也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可賣……該賣的幾乎全被他敗光,放貸者也不敢再借款給他。
在家裡閒得無事,端來幾張桌椅,放到門口曬場……約幾個懶漢閒人,自得其樂的玩起了紙牌。
劉傾城把身子倚靠在門邊,看著外麵的風和日麗……從嘴角露出了愉悅的笑容;陷入了剛回來時的夢鄉之中……。
…車子剛拐進溪水鎮的地界,劉傾城就徹底的懵逼和愣住了。
半年前坑窪的土路變成了平整的水泥道,兩旁新栽的香樟樹舒展著嫩綠的枝葉,陽光透過葉隙在路麵灑下斑駁的光點。
記憶裡渾濁的山崖處溪水如今清亮見底,一座青石橋橫跨兩岸,取代了原先搖搖晃晃的木棧橋,幾個孩童正趴在橋欄上看小魚。
鎮口的荒坡改造成了小廣場,幾位老人坐在嶄新的長椅上曬太陽,聊著誰家新蓋了小樓。
王嬸家的雜貨鋪擴成了便利店,冰櫃裡擺滿了各式飲料,她笑著擰開自來水龍頭:如今擰開就有乾淨水,再也不用去遙遠的河邊挑啦!不遠處,去年還是空地的地方立起了食品加工廠的廠房,聽說招來的外地老板看中了這裡的山泉水,要做純天然飲料。
傍晚在河邊散步,路燈次第亮起,照得河岸的垂柳愈發青翠。
洗衣的婦人不再蹲在石頭上捶打衣裳,新式洗衣房裡傳來洗衣機的嗡鳴。
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鬨聲,他們在新建的籃球場上學投籃,汗水浸濕的額發在晚風中揚起。
這哪裡還是記憶裡那個灰撲撲的小山村,分明是個眉眼清亮、透著精氣神的新家園。
“………”
馬雲波回到辦公室坐下,二女並沒有跟過來,陸文雅也回到了她的副鎮長辦公室……。
姚美芝自然不好意思跟過來,也回到了她應去的地方。
馬雲波在桌邊坐好,打開了文件夾,整理著這些資料,看看有沒有不到位和遺漏的地方,製定開年上半年的計劃。
隻見他“刷刷刷”在白紙上寫個不停,陽光映射在他那張英俊瀟灑的臉上……看上去精美絕倫和英姿挺拔。
門被輕輕的敲擊了兩下,姚美芝象一陣風似的,邁著輕盈嫚妙的步伐走了進來。
“有事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一些私事,想請…請…請……請你幫忙,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姚美芝吞吞吐吐地說道,看上去有些扭捏。
“到底是什麼大事,你說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剛才慷慨激昂…旗幟鮮明…能說會道的一個人,怎麼還扭捏起來了?”